雲東走近之後,卻沒有聽見想象中的練武之聲,反倒是聽見了一陣歡聲笑語。
二人好奇地伸頭一看,卻見一個院裡一個和尚正仰面躺在面晃悠悠的懸掛在一顆柳樹底下的藤椅上,他嘴裡不時發出陣陣刺耳的大笑之聲。在他旁邊,一個白衣儒者正捏著雙拳,在他身上輕輕錘著,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嘴裡還不停說一些湊趣的話來逗那和尚歡喜。
不用說,這儒者便是朱鬆了,而這和尚,想來應該就是花和尚了。
這時,花和尚說道:“你小子說得對,咱們男人就得尋些樂事做做。白天是酒,晚上是色,否則,白天沒球事,晚上球沒事,這日子忒也難熬!”
朱松附和道:“師兄說的真是至理明言啊,其實,我們男人若不好酒好色,那女人不也是無事可做嗎?白天空洞洞,晚上洞空空,想著就比咱們男人更難受哩!”
花和尚大喜,忽從那藤椅上彈了起來,一拍大腿,道:“說得好!你小子深得我心,好好好!”說著,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伸出巨大的手掌在朱松肩上拍了一怕。
可憐朱松那細皮嫩肉這兩天早就被花和尚訓得渾身痠痛,這時又遭此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不過,他又不敢叫出聲來,只好陪著乾笑了幾聲。
外邊的雲東見了朱松的窘相,心懷大放,不由“撲哧”笑出聲來。
花和尚耳朵極尖,一聽見這聲音,笑聲頓時戛然而止,疏忽立起身來,大喝一聲:“誰!”忽地跳出籬笆,欺身便向曹端這邊攻來。
曹端沒有想到他不問緣由,說打就打,吃了一驚,忙一把將已經嚇得目瞪口呆的雲東拉到一邊,一邊原地一個迴旋身,避過一擊。
這時,朱松已經奔出了籬笆門,見來者是曹端,不由暗喜。他這幾日早被和啊和尚折磨得不堪其苦,而且這無道淫僧每次“訓練”完自己之後,還不罷休,常常讓自己幫他捶捶背,擂擂肩,他早就笑在嘴角,恨在心裡,希望有個人來教訓教訓這個死和尚。這時,他見到花和尚和曹端打了起來,不由暗喜,他打的小算盤是,若是花和尚打不過,便讓曹端好好調理調理他;若是曹端支撐不住了,便馬上喝止。
曹端見朱松出來,卻並沒有阻止之意,似乎反倒是要坐山觀虎鬥,不由微微詫異。他這一神之際,花和尚的鐵拳已經遞到他面前,他聽著鐵拳到帶來的勁風“呼呼”作響,不敢硬接,連忙側身躲過。
花和尚身材極為高大,大概有二米左右,但論身高,甚至超過了方臘,拳腳上的力道自然是無比威猛,但速度上難免比起腳功最是出眾的曹端大有不如。
二人就這麼一追一逼,在那菜地裡追了逐去,也不知壞了多少和尚們平日辛苦播種施肥的菜苗,卻始終沒有正面交手一下。
最後,花和尚終於忍不住了,立住身子道:“男子漢大丈夫,要打便打,跑什麼跑?”
曹端經過一番閃避,竟然避過了花和尚的連環進攻,不由對自己信心倍增,也立住身子,學著花和尚的語調道:“男子漢大和尚,要跑便跑,追什麼追?”
花和尚不由為之氣結,朱松卻聽得大爽。他知道此時已經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最佳時刻了,便笑著跑了過來,“訝異萬分”地說道:“呀,大哥,您怎麼來了?師兄,誤會了,誤會了,自己人,這位便是我常向您提起的那位曹端曹大哥。大哥這位便是我常向您說起的那位武功蓋世,鐵骨錚錚,威武不凡,熱心熱腸熱――總之全身都熱的高僧魯智深大師!”
他一面說著,一邊暗暗詛咒道:“什麼都熱,那是煮的,煮死你!”
花和尚哪裡知道讀書人贊人的話裡還藏著如許玄機,不由聽得心花怒放,早就將方才的衝突拋諸腦後,“哈哈”大笑道:“原來你便是那位‘見色忘義,笑裡藏刀’的曹小乙?很好,灑家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曹端“嘿嘿”一笑,道:“不敢,不敢!”
一邊說,他一邊轉過頭去,朝著朱松甜甜一笑。
朱松不由打了個突,頓時頭皮發麻!
第50章 馬氏兄弟
花和尚並不像曹端想象中那麼難以相處,相反還和曹端很是想得,不為別的,就是談論起男人永恆話題的時候,雙方都很能白話,這就註定了不會冷場。
曹端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麼花和尚不叫做“酒和尚”“肉和尚”或者乾脆就叫做“酒肉和尚”了,無他,惟花耳!不過,好在在這方面,曹端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理論基礎,和花和尚侃侃而談,擺事實講道理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直讓花和尚越來越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