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淡,入腹之後,腹中才有一股甜絲絲的熱情緩緩地向上湧來,令人感覺十分舒爽。
他不由笑道:“妹子的酒釀的這麼好,這菜必然也是差不了的了!”
於是,他夾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咀嚼兩下,不由又喊了一聲“好!”。
方百花見了,臉上不近露出濃濃的喜色,倒是方臘一臉不忿,暗忖道:“菜是好菜,不過讓你連吃個上十年這樣沒有葷腥的‘好’菜,你要是還能叫出好來,我就服了你了!可惜我的酒啊,這是整個席間我唯一還能吃的下的好東西啊!”
酒足飯飽之後,曹端起身告辭,忽見方百花取了一個小玉像塞到他的手上,道:“大哥,這是一個大光明尊像,你出門在外,帶上它可以驅邪避魔,逢凶化吉。”
曹端暗忖:“這明尊像靈驗不靈驗還另說,即使靈驗,我又不是你們摩尼教的,不拜什麼明尊,它會保佑我?”不過,他看見方百花那殷切的樣子,到了嘴邊的拒絕之詞頓時說不上來。
他細細翻著這個小小的明尊,忽然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這明尊一身儒衫,頭上還戴了一頂“東坡巾”,像極了畫上看見過的蘇軾、陸游等人的樣子。
“這明尊不是波斯人嗎?記得看《倚天屠龍記》裡面,明教的總壇好像是在波斯的啊。難不成這明尊乃是偷渡到波斯的漢人?”想到這個可能,他不由心下大汗。
第25章 惜別
曹端辭別方家兄妹,回到曹家,便見馬富貴和久違的朱松都已經候在那裡了。他不由大奇,向朱松道:“我說老二啊,你老子不是將你禁足了嗎?怎麼出來的?放風時間到了?”
朱松笑道:“方才老三去我家找我,正好被我家老爺子見到了,他老人家聽說你要去汴京,可高興壞了――”
曹端不悅道:“不會吧,我有那麼差勁嗎?你老子怎麼說也是一方父母,怎麼能這樣輕易誹謗一個良民的名聲呢?這實在太――虧我上次還為了你們家的事情絞盡腦汁,就差春蠶絲盡,蠟炬淚乾了,沒有想到你父親竟然把我看成遺禍地方的太保了,真真豈有此理!”
朱松笑道:“大哥誤會了,我父親所高興的,並不是你的離去,而是因為春闈降至,小弟最近正擬上京趕考呢,可巧大哥正要進京,咱們正好同行啊!”
曹端聽了,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說我這樣一個‘五講四美’的良民怎麼會這樣聲名狼藉呢!咦,你父親怎麼會放心讓你隨我進京呢?須知我這也是第一次進京啊!”
朱松怯生生地說道:“有一句話,是我父親說的,大哥聽了也不要生氣啊!他說,這個曹小乙,可以和他同行,不可和他同戲。”
曹端惑道:“什麼意思,你們父子兩進士,說話怎麼都這麼唧唧歪歪的,一點也不爽快!”
朱松赧然道:“大哥,小弟還不是進士呢。”
曹端道:“再過一個多月不就是了,哪裡那麼多廢話,說重點!”
朱松道:“我父親的意思是說,出門儘可放心跟著大哥,絕不至於吃虧,而玩樂嘛――”
曹端道:“我明白了,意思不就是說好孩子跟著我日子長了,也會變壞嗎?既然如此,那也好,今晚大家要去望月樓吃送別酒,我看,就你出錢吧,反正你這一路上也要麻煩我照顧,吃你一頓酒不算過分吧!”
馬富貴聽了,連忙鼓譟稱好。原來,他方才出去的時候,已經找了一群狐朋狗友,大家本來說好平分酒錢的,如今見竟然天上掉下一個墊背的,不由喜出望外。
當天晚上,望月樓的包間裡,曹端交代好了走後“通天社”的事宜之後,便開始和大家斛籌交錯杯來盞往,不一會就喝得酩酊大醉。恍惚間,彷彿自己的身體在移動,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次日早上,一覺醒來,曹端仍然感覺腦袋還在隱隱作痛,仿似要裂開一般。掙開眼睛一看,便見孫老安人正坐在自己的床前,眼中滿布血絲。見到曹端醒來,她不由喜道:“快起來盥洗一下,喝點醒酒的薑湯吧。”
曹端坐了起來,正要穿衣,卻被孫老安人攔住,道:“你喝了酒,身上哪有什麼力氣,還是讓我來幫你穿衣吧。”說著,她不由分說地拿起曹端的衣服,一絲不苟地幫曹端穿上。曹端偶一偏頭的時候,正瞥見她在偷偷地逝去眼角的淚花,不由心下也是惻然。
曹端起來之後,便在孫老安人的注視之下喝了薑湯,又吃了點早食,正要坐下來,便聽孫老安人說道:“走吧,一應行李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該動身了,趁著太陽尚未起來,還算涼爽的時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