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比起陪其他所有妃嬪的時間加起來還多。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什麼朱漆金飾的椅子,什麼母儀天下的威風,為了自己的小丈夫,她都可以放棄,而就在她憧憬兩人的幸福的時候,他們的兒子降生了――這是多麼大的幸福啊,哪個女人不想成為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的兒子的母親!而且,這個孩子生下來,本就註定了他會成為大宋的太子,不說趙煦對她的專寵,更重要的是因為趙煦自小體弱,以她身具摩尼教上乘內宮的眼力來看,趙煦先天不足,以後再也難以令女人成孕了,換句話說,自己的兒子也將成為丈夫這一輩子唯一的子息!
她本來已經想好了,為了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的丈夫,她什麼都可以放下,就是大臣們再次上章請求接回孟皇后,她也打算勸勸趙煦答應了算了。而對孟皇后家人的監視,幾個月以前已經撤去了――她覺得是該為自己的孩子積些陰德了,以後就做些善事當補償好了。
但就在她的心態正悄然發生如此重大改變的時候,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出生以來一直健康的孩子忽然就病了!她和她的丈夫日夜守護在病床前,丈夫為此還缺席了多次早朝――這在先帝神宗的時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但是,窮盡了所有的力量,他們都沒有挽回孩子小小的生命。若是不曾給過希望,她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失望,若是從來不曾有過這個孩子,她也不會有這般撕心裂肺的感覺。她甚至開始懷疑,難道真的是過去做的那些事情太過有違天和,上天要給她這樣嚴酷的懲罰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她身邊開導她,安慰她的丈夫也毫無徵兆地倒下了。雖然趙煦一向小病不斷,但是這樣病得連床都起不來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劉氏心裡閃過一絲惶恐,若說大宋開過以來最陰險的皇帝,非太宗趙光義莫屬,他登位之後害死了太多人:李煜王等等,但是要說到手段狠辣,卻非趙煦莫屬。趙光義做事還要遮遮掩掩,趙煦卻是直來直去,若不是祖宗有“不殺士大夫”的遺訓,甚至連馳名海內外的蘇東坡也早被他殺了。以前,京官左遷,多半是派往江南、巴蜀等地方,但是趙煦卻經常把自己痛恨的人發往嶺南!因為當年太皇太后高氏掌權的時候就曾把他的寵臣貶往嶺南,而他掌權之後就要加倍的“討回”。
要知道,在這時候的人看來,發往嶺南其實就無限接近於死刑了。蘇軾《贈嶺上老人》詩中言道:“問翁大庾嶺頭住,曾見南遷幾個回?”而範純仁也是感慨地說道:“嶺南之路長滿荊棘七八十年矣,今日重開,日後我們難免有此下場。”
蘇軾、蘇轍、呂大防、劉摯等無一不是一時俊傑,如今要麼已經成為了嶺南山道上的露野白骨,要麼還在垂死掙扎,苟延殘喘。劉氏雖然一向並不怎麼過問政事,但自從懷孕之後,她的母性被激發出來,內心也變得善良多了,想起了這些,心下不免有些惶然。她甚至在想,兒子的夭折和丈夫的一病不起,是不是那些老鬼陰魂不散,來索命的緣故呢?
“聖人――”跪在地上的宮娥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再次出聲提醒道。
劉氏從混亂的思緒中驚醒過來,問道:“什麼事?”
“梁大官在外面侯旨!”
第197章 賊喊捉賊
不一會,梁從政便佝僂著身子走了進來,看起來,他今天的心情像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臉上並沒有一絲平日佈滿面龐的笑容,代之而起的是一臉肅然。
劉氏感受到了梁從政這種笑容,原本滿含淒涼的目光滯了一下,升起了一絲疑惑。梁從政卻規規矩矩地向她這個皇后千歲行了個大禮,待得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劉氏終於看見了他所做的一個奇怪的手勢。這個手勢劉氏太過熟悉了,當下她吩咐隨時的宮娥內侍人等全部出去“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眾人連忙行禮退去,只是眼神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疑惑。這樣的次數太多了,一個皇后和內侍行首關門密談本身也沒有什麼,畢竟內侍行首也是內侍,算不得男人,就是一年到頭時時都只有這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什麼火花可以擦出來的。但是,這也正是問題的所謂,既然你們擦不出火花,那還談個什麼勁?總不至於閒話家常吧?
於是,宮中就出現了不少版本的閒話。宮中可以說是天下閨中怨婦最多的地方,若說別的地方那些獨守空閨的婦人們還可能找個個把“知己”來慰籍一番寂寞的心靈,在宮裡,你就只能找到自己的十指了。黃瓜?那都是夢想!然後,吃飽了撐的有事向乾沒人幹才導致沒事幹的婦人們就特別喜歡流傳一些蜚短流長。什麼李淑妃的哥哥**被情敵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