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道:“你小心點,要是給皇上聽見這玩笑,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兩人說到這裡,前頭那出戏唱的差不多了,雪茶頓足道:“我要回去伺候了,唉,跟你說這半天,耽擱了這樣的好戲。”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呵斥:“你可別再吃了,現在已經夠圓潤了,再吃的胖些,禹將軍也看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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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三齣戲唱完了,直到子時熱鬧才散。
仙草陪著羅紅藥回到寶琳宮,才剛進門,還沒有卸妝盥漱,外頭突然有小太監來到,說是皇帝傳羅婕妤侍寢。
喜從天降,羅紅藥一時幾乎不知如何是好,仙草笑道:“彆著急,稍微整理一下便是了。”
於是叫著寧兒等一塊兒幫手,又重新給羅紅藥上了新妝,換了一套宮服。
因為是往乾清宮去,仙草有意避嫌,只叫寧兒等伺候羅紅藥前去,不料羅紅藥拉著她道:“你跟我去。”
仙草說道:“怎麼了?我還是別去,皇上一見我就煩,今兒還叫我滾呢。我可不去礙眼。”
羅紅藥道:“你只管陪著我去,就等在殿外不進去就是了。”
此刻外頭的小太監已經在催促,仙草無法,只好答應了羅紅藥。
當下一行人簇擁著羅婕妤來到乾清宮,仙草果然就在殿前止步,由其他人陪著羅紅藥入內面聖。
乾清宮的幾個小太監都認得她,只不過因為仙草的身份特殊,大家不知道跟她親近是福是禍,所以都不太敢來招呼。
仙草本以為會遇見紫芝,但是觀望了半晌並未瞧見,想必今日不由她當值。
眼見裡頭好像是安歇了,才有一名小太監進來,和言細語地請她到裡頭的小偏殿間裡暫時等著。
因為今兒忙了一整天,又出了許多事,仙草乏累的很,當下隨著那小太監到了裡頭,在那隔間的小杌子上坐著,且休息且等。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裡外俱靜,仙草靠在板壁上,正朦朦朧朧地有些睡意,突然聽到外頭似乎有動靜。
皇帝從不肯留人在乾清宮過夜,仙草自以為是羅紅藥出來了,忙精神抖擻地起身,轉身要出門接人。
不料腳還沒邁過門檻,外間那人已經走了過來。
他上前一步,逼的仙草重又倒退回去,而他一步進門,將她攏在門口的柱子邊上。
這小隔間裡只有一盞宮燈,幽幽暗暗,昏暗的夜色中他的眼睛幽深不可測,呼吸卻炙熱而急促。
來者居然是皇帝。
仙草竭力定神:“皇上……您怎麼……”
真真的怕什麼就來什麼。
“雪茶跟你說了禹泰起要討你的事了?”趙踞口吻淡淡的,跟他這逼迫人的姿勢大相徑庭。
“呃,”仙草沒想到他居然開口就提此事,“說、說了。”
趙踞道:“聽雪茶說,你好像還挺高興,怎麼,就這麼巴不得的想去給他暖床?”
仙草深深呼吸:“也……也不是,再說禹將軍哪裡看得上我,他只是覺著奴婢能幹,想要奴婢去幫他看家而已。”
趙踞冷哼了聲:“他看上看不上是他的事,假如他看上了,那你就得意了?就巴不得撲上去了?”
“皇上……”仙草無可奈何,又有些委屈,幾乎哀嘆:這小皇帝簡直不可理喻,要怎麼回答他才能不去挑刺?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在她叫了這聲後,趙踞的身子輕輕顫動。
“你……”皇帝皺著眉,緊緊地凝視著她,“你再叫一聲。”
仙草有點警覺:“怎麼了?皇上?”
“不是這樣,”他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頜,擰眉道:“像是方才那樣。”
仙草眼神閃爍,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叫出聲來。
趙踞的眼神越發地幽暗:“叫啊!”
仙草忍無可忍,試圖將他推開,趙踞卻一把擒住她的手:“你敢抗命?”
“皇上!”仙草壓低了聲音,“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喲,知道教訓朕了?膽子終於又回來了?”趙踞冷笑了聲,“朕當然知道,雪茶沒告訴你吧,今兒禹泰起不僅跟朕討過你,而且還告訴朕,若是對你感興趣,那就收為後宮,如果只是想要一夕之歡,那麼……只要幸了你就是了。”
仙草睜大雙眼。
這些雪茶果然沒有告訴自己。
也是,這叫雪茶怎麼出口。
怪不得她戲謔地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