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方太妃跟前兒,你就如昨兒一樣乖乖答話就是了。”
紫芝便不言語了。
一路上仙草四處張望,想找個相識之人,但是偏偏因為是絕早,路上自然沒有什麼宮女太監經過。
不多會兒來至了方太妃的宮內,見宮門大開,裡頭燈火通明。
進了內殿,卻見方太妃端坐在榻上,除了她之外,果然再無別人。
曹嬤嬤含笑說道:“太妃,人都給你帶來了。你問完了,就按照宮規處置就是了。太后都交代過了,這件事太妃看著辦,不必再去回稟她老人家。”
方太妃道:“有勞曹嬤嬤了。”
兩人說罷,方太妃便轉頭看向仙草跟紫芝,因問道:“鹿仙草,昨兒紫芝指控你的那些話,你可認不認?”
仙草道:“回太妃,淑妃娘娘死的突然,紫芝想必是受了驚嚇,所以胡言亂語,那些話自然做不得數。”
“你可是胡說,”方太妃嗤笑了聲,道:“昨兒她可是當著皇上跟太后的面兒,信誓旦旦的,到了你嘴裡卻這樣輕巧,你莫非是在說紫芝犯了欺君之罪嗎?”
仙草道:“當然不是,只是她受驚過度,又關心則亂的,害了病,病人的話,自然算不得數。”
方太妃道:“有沒有病,倒也不是你說的算,若她真的有病,自還有太醫在呢。”
方太妃說完又看向紫芝:“你且說,你昨兒,到底是病了說的狂話,還是真話?”
紫芝的心嗵嗵地開始亂跳。
曹嬤嬤還站在旁邊兒,見她不語,便皺起眉頭,似乎想向她使眼色。
終於紫芝小聲說道:“回太妃,昨兒寧兒突然病死了,太醫又說她是感染風寒,又說我也可能是風寒,我便嚇傻了,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做了什麼,現在回想像是中邪一般……”
曹嬤嬤大驚。
方太妃也很是意外:“你說什麼?你這是在翻供嗎?”
仙草也沒想到紫芝真的會順著自己的口風說。
之前在曹嬤嬤沒有帶人前去之前,她暗中想過許多中破局的法子,但是難就難在昨兒紫芝供認的時候,太后皇帝以及妃嬪都在場,要改口何其之難。
逼於無奈才想起了這稱病的法子。
畢竟若是真得狂病神志不清的話,就算王法也要網開一面。
但是仙草卻不知紫芝會不會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雖然兩個人在乾清宮的一番長談,似乎隱隱地解開了某些心結,可是要紫芝完全解開心結,又談何容易。
何況目前的情形對紫芝而言,堅持口供不變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這會兒仙草見紫芝如此說,也自震驚。
聽方太妃問,紫芝道:“奴婢惶恐,不知道胡說了些什麼,衝撞冒犯了皇上跟太后娘娘,求看在奴婢病中的份上,網開一面,饒恕奴婢。”
方太妃還沒開口,曹嬤嬤已經喝道:“混賬東西,當著太后跟皇上的面兒你供認的明明白白的,說是這鹿仙草教唆你,把淑妃之死誣陷給顏婕妤,這些事你難道都忘了,這難道都是你信口胡說的?”
紫芝道:“是奴婢病了,胡言亂語的。”
“好個胡言亂語,”方太妃示意曹嬤嬤稍安勿躁,又問紫芝,“你若是真病了,卻能胡說出這種聽著很令人信服的話,也是奇事一件了。你可知道太后都對此深信不疑了?”
紫芝說道:“奴婢慚愧的很,雖然奴婢跟小鹿都是紫麟宮的舊人,但奴婢向來不喜歡她,加上她近來又很得皇上的心意,奴婢大概就鬼迷心竅了,所以病發的時候才胡說了那些話……”
曹嬤嬤氣的臉色發白:“好個賤婢,你以為你說是病發,就能無事了嗎?”
方太妃也說道:“是啊,紫芝,莫說你昨兒看著好好的沒有什麼病,就算是真的病了,當著太后跟皇上的面兒說那些話,就是欺君大罪,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說這些的後果。到時候太后或者皇上動了怒,你的下場可想而知。”
紫芝靜了靜。
仙草在旁,目光從紫芝臉上轉開,落在旁邊的曹嬤嬤臉上,老嬤嬤繃著臉,兩隻不大的眼睛裡透出了懾人的寒光。
然後是方太妃似笑非笑的臉色。
殿外格外寂靜,好像能聽見早晨的清風從門口吹進來的聲音。
他們是故意選在皇帝早朝的時候動手的。
再拖一拖,也許,等散了早朝……就有轉機了。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