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麻煩。”
趙踞苦笑道:“可不是嗎?朕近來回想從前,越發覺著太師的一言一行竟都是為了朕著想,只可惜朕畢竟年少了些,不大懂事,可細想這段時間宮內一直都不得安寧,朝堂天下也常有事端滋生,幸而太師為朕的膀臂,有太師幫忙料理處置,不知替朕解除了多少煩憂。”
蔡勉挑眉,沒想到皇帝口燦蓮花說了這許多中聽的好話,蔡勉便笑道:“皇上過譽了,臣如此也不過是為了皇上跟咱們大啟著想罷了。都是臣該盡的本分,皇上若體恤一二,以後多聽臣的話自然不錯。”
趙踞點頭肅然道:“太師說的對,怪不得先帝臨終前叮囑過朕,朝政之事必然要諮問太師。可見先帝早有遠見。”
蔡勉自傲地一笑。
趙踞道:“對了,朕聽聞,七月十八日是太師的六十大壽?”
蔡勉道:“正是,皇上也知道了?”
趙踞道:“朕因為掛念太師,自然也不會錯過此事,太師為朝政操勞,朕卻屢屢地錯會太師之意,所以朕近來想著,要給太師的六十大壽添一些壽禮。”
“哈哈,皇上有此心臣便心領受了。”蔡勉大笑。
趙踞正色道:“太師雖然不肯轟動,但畢竟一來是六十之大壽不可忽視,二來太師乃國之砥柱,加上近來內宮多事,所以朕想著,倒要藉機好生熱鬧熱鬧,興許可以趁著太師的壽喜,一洗之前的悶晦之氣呢?”
蔡勉見他說的懇切,不免意外:“皇上是想……”
趙踞凝視著他,沉聲道:“朕想,在太師大壽之日,給太師加九錫。”
“什麼?”蔡勉驀地站起身來,“皇上您說什麼?”
趙踞也隨著起身,他轉出桌子,負手說道:“太師為本朝操勞,勞苦功高,這種無上榮譽,別人自然是不能禁受,只有太師才當之無愧,朕想借著太師做壽的這個機會給太師加九錫,一來振奮朝綱,二來也讓群臣看看,朝廷是絕對不會薄待忠臣的。”
說到最後,趙踞走到蔡勉身前,舉手將蔡太師的手握住,輕輕地拍了拍:“朕希望太師不要推辭,這畢竟是朕的一番心意,也是為了朝廷,為了天下著想。”
皇帝的臉色鄭重而懇切,竟讓蔡勉在瞬間有口乾舌燥之感。
“可是老臣……”
皇帝不等他說完,便笑道:“其實太師應該也風聞了,朕近來在調動虎賁衛士,另有弓矢斧鉞……這都是為了太師加九錫而做的準備。所以就算太師你不接受,朕也已經開始著手了,還望太師別拂逆朕一番心意。”
蔡勉雙眸微睜。
他自然聽說了皇帝近來在調動虎賁軍,本來他還以為皇帝是想有什麼動作,所以暗中戒備,卻想不到,皇帝竟是為了加九錫之禮。
怪不得自己派去探聽的探子們,回來報說那些內造局秘密製造的弓矢,乃是特製的紅、黑之色,這原本就是加九錫專用的顏色。
九錫對於臣子而言,簡直是僅次於“稱帝”的無上榮耀了,歷史上的王莽,曹操,孫權,司馬懿等都接受過,一個個都是絕世梟雄。
所以蔡勉驀地聽了皇帝如此說,意外且惶恐,但又看皇帝這般誠心誠意的模樣,心頭卻又一陣激動,若當真加了九錫,他在本朝的地位就無可撼動,更可以算是大啟朝的第一人,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蔡勉不能抵禦這個誘惑,躬身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老臣自然不敢抗旨,臣遵命就是了。”
趙踞大笑:“孟子說: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太師這樣才對朕的心意。”
蔡勉送了皇帝回龍座,自己後退兩步,突然道:“皇上,臣還有一事稟奏。”
“太師但講無妨。”
蔡勉貌似恭敬,雙眼卻緊緊打量皇帝臉色:“老臣想著……那朱太妃病中,不如讓潞王進宮來跟太妃見一面。”
“這個……”趙踞沉吟片刻,道,“難為太師想的周到,朕也許久沒有見到弟弟了,倒可以趁機召他回京一聚,對了,既然要叫他進京,那要不要順道也讓鄴王叔也一併進宮?”
蔡勉見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微微一怔,又聽要召鄴王,忙道:“鄴王就不必了,畢竟鄴王鎮守一方,不便輕易調動。還等以後再有機會吧。”
趙踞竟痛快說道:“那就聽太師的。”
沒想到這麼順利地談妥,還有一宗天大的意外之喜,蔡勉心中狂悅不禁。
正在這時侯,外間有小太監進來,跪地道:“啟稟皇上,外頭說,太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