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道:“是是,公公也下注了。”
雪茶匪夷所思,回頭瞪著幾個人,氣的咬牙。
趙踞上前在他肩頭踹了一腳:“混賬東西,你居然帶頭為非作歹。”
雪茶俯身求饒:“皇上饒命!”
正在這會兒,殿門外有人笑道:“喲,這裡好熱鬧,我以為皇上怎麼還不去演武場呢?”
門口站著個跟趙踞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只是一身鮮明鎧甲,顯得英氣勃勃。
這人喚作顏如璋,論起輩分,趙踞甚至該叫他一聲小舅舅。
原來顏太后之父老來得子,寶愛非常,趙踞以前在宮內不受寵,顏家便經常藉故接了趙踞去府內住上數日。
趙踞雖年幼,脾氣古怪,對府內其他的人還且罷了,只有顏如璋比趙踞小一歲,性子又甚活泛開朗,兩個少年竟玩到了一塊兒去。
及至趙踞登基,就也隔三岔五叫顏如璋進宮玩耍。
地上雪茶本正愁眉苦臉,見了顏如璋來到,卻如同見了救星一般,忙道:“小國舅救命!”
趙踞作勢又要踢他,雪茶已經主動自個兒捂住了嘴。
說話間顏如璋已經走了進來,眉眼帶笑問道:“皇上又在玩什麼呢?”
趙踞冷道:“這些狗膽包天的奴才,私設賭局胡鬧,給朕捉了個正著,你說該怎麼罰他們?”
顏如璋拉拉他的衣袖,悄聲笑道:“今兒是皇上選秀的大好日子,何必理會這些煩心瑣事?何況他們只是閒著玩鬧,不會作奸犯科的,實不相瞞,以前我閒著無聊之時也插過一腳……若是皇上要罰,豈不是連我一塊兒罰了?”
他說著便又眨眨眼,打躬作揖道:“皇上還是高抬貴手,把我們都放了吧。”
趙踞跟他感情甚好,見他求饒,臉上不由流露幾分笑意:“你也弄這些?你的膽子也大了,竟是不學好,改日告訴了太后,瞧她怎麼說?”
顏如璋忙又向著他連連作揖求饒。
趙踞哼了聲,回頭掃一眼地上眾人,說道:“方才主動告雪茶的那幾個,拉出去各自打三十板子。”
大家正在驚異,趙踞走到方桌前,從其中撿了一塊兒較大的銀子,扔給那最先出首指認雪茶的太監。
那太監嚇得慌忙接過,卻不知所措。
趙踞道:“你主動出賣雪茶,很不講義氣,但是你也算是見機的快,對朕也算是忠心,這銀子賞你了。”
太監急急磕頭謝恩。
趙踞環顧周圍:“剩下的統統打二十!銀子充公。這次且如此,以後再敢,就別怪朕要了你們的腦袋!”
眾太監雖然要受皮肉之苦,幸而沒有性命之憂,又聽皇帝判決的出人意料,卻竟很是巧妙,於是都心悅誠服地伏地謝恩。
趙踞轉身往外走去,雪茶也跟著爬起來,經過那領了銀子的太監身邊之時,忍不住抬腳踢了他一腿:“你這沒義氣的混蛋,以後跟你算賬!”
雪茶捂著帽子飛跑出殿,跟上趙踞和顏如璋,正趙踞告訴了顏如璋這些太監居然在賭鹿仙草的生死。
顏如璋意外之餘大笑,見雪茶跟了上來便問道:“茶公公,你是如何賭的?”
雪茶不大好意思:“回小國舅,奴婢賭了三兩銀子。”
趙踞冷哼了聲:“虧你是朕的身邊人,居然才賭了三兩,寒酸之極。”
雪茶瞠目結舌。
顏如璋又大笑問他賭的是多久。
趙踞說道:“他很沒有膽,估計得是半年。”
雪茶忙道:“這個皇上就小看奴婢了。”
趙踞詫異:“哦?”
雪茶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顏如璋問道:“莫非是兩個月?”
雪茶搖頭。
顏如璋還要再猜,趙踞卻並無這個耐心,冷冷地瞥了雪茶一眼。
雪茶忙道:“奴婢猜她活不過下個月初二。”
離三月初二還有六天時間,趙踞跟顏如璋對視一眼,趙踞不由道:“看不出你倒是個狠人,就這麼巴不得她死?”
雪茶傲然挺胸道:“當然了,奴婢是最忠心於皇上的,這臭丫頭之前居然對皇上動過手,奴婢巴不得她今兒就死。”
顏如璋笑了笑:“我倒是可憐起這位鹿姑姑來了,竟這樣招人恨,想必她在宮內的日子也過的並不輕鬆啊。”
趙踞不言語。
顏如璋知道他不願提起徐太妃以及她的舊人,當下話鋒一轉:“皇上今兒選秀,可看到中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