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首,又不願意去江南跟其他清流社的人打交道,便索性又重新返回京城去了。
袁琪本是要跟他們同行的,只是袁大哥吩咐讓她留下來照看仙草,袁琪只得勉強答應。
至於這姓沈的青年,名君言,卻也是清流社中人,對於醫道是最精通的,袁大哥等在離開之前便將仙草跟袁琪送到了沈君言所在的騰縣。
袁琪說道:“你可知道你幾次都沒有呼吸了?還好沈大哥的醫術十分高明,也多虧了他的精心調治……不然,我真不知……”
袁琪本想說“真不知該怎麼向徐大哥交代”,可說出來未免又讓大家傷心,於是及時打住。
仙草微微頷首,才又問袁琪昨日吵嚷要走之事。袁琪說道:“我大哥他們走後就沒有音信,只在前天突然接到報信,說是他們在京內行藏敗露,給順天府的人捉住了。我很擔心,恨不得立刻也趕到京內……”袁琪說到這裡,忍不住也掉了兩滴淚。
仙草道:“他們又回京做什麼?”
袁琪低低道:“他們覺著、是錦衣衛害死了徐大哥,所以他們想回京城找機會殺死皇帝給徐大哥報仇。”
仙草抬手在胸口用力摁了把。
袁琪道:“小鹿,之前你沒醒,我離開不好,如今你既然醒了,我就去京城好不好?”
“你去了又能怎麼樣?”仙草默默地看著她。
袁琪愣了愣:“我、我自然是要想法子把哥哥救出來……”她像是也知道自己的斤兩似的,又低頭道:“就算救不了人,我也不能白白地看著,我跟哥哥相依為命,如今徐大哥沒了,哥哥要再沒了,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這話簡直像是從她心窩裡掏出來似的。
仙草默默地轉開頭,在袁琪看不到的時候,眼角的淚倏忽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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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進臘月,天寒地凍。
年關將至,京城也更熱鬧起來,城門處熙熙攘攘,人潮如織。
有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入京城的東華門。
馬車沿著京城大道往前,在十字街拐了個彎,又行了半個時辰,已經到了西城。
復繞了半晌,才終於停在蘭花巷的一棟房子門前。
車旁騎馬的少年縱身躍下,正是女扮男裝的袁琪,她上前拍了拍門。
半晌,裡頭有人從門縫裡看出來:“是誰?”
袁琪低低道:“鬥壘衡門筆硯生,清流不棄作豪英。張伯,是我。”
門內的人忙將門開啟,緊緊握住袁琪手臂:“琪姑娘!你可來了!”突然又看向她身後。
原來此刻車上又下來兩人,一男一女,男的清俊出挑,女的秀麗動人,只是好像有些弱症似的,顯得憔悴。
男子扶著女子的手,兩人竟似小夫妻的打扮跟做派,張伯卻沒見過:“這是?”
袁琪道:“進內說話。”
陪著袁琪回到京城的,自然是仙草跟沈君言。
沈君言原本是不贊成長途跋涉的,只是袁琪一心惦記哥哥,無法按捺,而以她這莽撞的性情,就算回到京城,也只不過多個自投羅網的人罷了。
所以仙草寧肯跟她同行。
沈君言畢竟也是清流社的人,又不放心仙草的病情,便隨著同行,兩人喬裝改扮做夫妻的模樣,果然一路順利過關。
這蘭花巷的房子也是清流社的落腳處之一,留守的張伯早聽說袁大哥等給順天府擒拿之事,雖然聯絡了些京城裡的社黨,可因徐慈出了意外,如今並沒有領頭之人,這些人未免彼此不服,行動也毫無章法。
如今見袁琪來到,張伯大喜過望,可卻也知道袁琪是個性情直白的姑娘,只怕也不頂什麼用。只不過袁琪是徐慈身邊的人,張伯只盼京城內的那些清流社的人看在這點上,會聽袁琪的主張罷了。
張伯將所探聽的訊息一一說明,又道:“本來大家想利用在宮內咱們的人混入皇宮,不知道竟然出了意外,還沒等到動手,順天府的人先行發難,聽說如今人都給關押在順天府的大牢,過兩天就要送去鎮撫司了,鎮撫司那個地方是有名的森羅殿,只要進去……恐怕就再難出來了。”
袁琪又急又是擔憂,淚光閃爍:“哥哥他們可有傷亡?”
張伯道:“聽說死了兩個人,我百般打聽,按照當時在場的人所描述的模樣,沒有你哥哥在內。”
袁琪暫且鬆了口氣。
張伯卻又問:“琪姑娘,你可有什麼打算嗎?”
袁琪道:“我、我也不知道。”說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