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快派了人來;就算他背靠著蔡勉之威,但畢竟如果撕破了臉,那就是抗旨不遵;而且就算是蔡勉本人;表面上也要給皇帝三分顏面。
如今車伕見這太監盯著自己,他畢竟也是蔡勉的奴才;不敢替主人節外生枝。
只得暫時將仙草放開,跟著跪在地上。
仙草本就力氣不支;沒了車伕的挾持;頓時倒地。
旁邊禹泰起早就盯著此處;剛要上前將仙草拉過去,卻見馬車伕一臉戒備……而與此同時,那太監卻搶先一步上前把仙草的手臂握住了:“小鹿姑姑;你這是怎麼了,鬧得滿頭大汗這樣狼狽?皇上看見了可不會高興。”
仙草仰頭對上太監的雙眼,心頭一動。
“公公,禹將軍帶我來此處求醫問藥,只是我的藥……給周知府的人拿了去,”她轉頭看向馬車伕:“這位大哥,勞煩你把藥給我好麼?”
馬車伕吃驚地看向仙草,兩隻眼睛幾乎要彈了出來。
不料就在這時,那太監猛然抬手,竟是一巴掌拍在了馬車伕的頭上,罵道:“好個混賬奴才,小鹿姑姑的藥你也敢拿,你是要造反不成?”
那馬車伕給打了一下,簡直是奇恥大辱,雙手在瞬間都陡然握緊。
太監卻恍若不知,回頭繼續質問:“還是說,是周知府您指使的?”
周知府聞言忙道:“公公,下官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原先因為滄州牢城營的人被殺,下官想讓禹將軍去配合調查……”
“咱家沒空聽你長篇大論的,從京內出來馬不停蹄的趕路,屁股都磨破了才追到這兒來,如今忙著要回京覆命呢,你的那些事兒,由得你跟禹將軍交接,卻跟咱家的差事不相干。”
這太監卻簡單粗暴地打斷了周知府的話,又呵斥那馬車伕:“趕緊把藥拿出來,你這狗東西,若小鹿姑姑有個萬一,我看你的腦袋也不想要了。”
馬車伕方才給他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又罵的這般難聽,如果是在沒人的時候,只怕這太監的腦袋就沒了。
這會兒眾目睽睽,周知府也不便出頭,且如果自己造作起來,只怕禹泰起首先要出手了,又壞了蔡太師的事。
馬車伕深深呼吸,硬是憋了一口氣,他斜睨了仙草一眼,抬手入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
太監不等他遲疑,一伸手抓了過去,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這是什麼藥,是不是真的?”
馬車伕低頭,忍氣吞聲地說道:“自是真的。”
地上濯纓老人突然道:“勞煩這位內侍,能否讓老朽看一眼。”
太監果然走上前去,將這藥丸遞給了濯纓老人。老人拿在手中,聞了聞,又細看片刻,語聲微弱地說道:“是這個藥了。就算……總也不會更壞。”
太監這才把藥收了回去,重新橫了地上的車伕一眼:“你這狗奴才有些古怪,竟敢對宮內的人無禮。來人,把他一併帶上,等小鹿姑姑的病好了後再放他回來。”
太監不由分說地交代了這句,又回頭看周知府:“周大人,你沒有意見吧?”
這馬車伕是蔡勉的心腹,之前因為在歷城縣衙倉皇逃出後,他心中憤怒,便想出了一石二鳥的毒計,是以搶先一步來濟南府跟周知府商議如何陷害禹泰起。
這周知府是蔡勉的門生,雖不太敢直接跟禹泰起對上,但是見他乃是京內來人,自然也不敢忤逆,於是便硬著頭皮配合罷了。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這欽差太監不知死活,竟想要帶上此人,卻正中周知府下懷,當下裝作誠惶誠恐的模樣道:“下官自然不敢。不過,已經夜深,皇差不如在城內休息過後,明日再走?”
太監搖頭道:“不必了,雖然我也想受用歇息,奈何宮內的差使十萬火急,現下就去了。”
太監說罷又轉頭看向禹泰起,含笑說道:“禹將軍,可真對不住,皇命催的急,何況將軍好像在此地另有公務,那就不打擾了。”
禹泰起微皺濃眉盯著這趾高氣揚的太監,眼中流露些許狐疑之色。
只是他還沒開口,旁邊仙草說道:“這一路上多謝將軍照料,等我伺候好了昭儀娘娘,或許皇上會許我再去夏州。”
禹泰起看著她,又看向地上的車伕:“你……”
這太監拿了藥去,倒是好事,但是他竟還要帶了馬車伕去,這卻是個心腹大患。禹泰起寧可他們把這馬車伕撇下交給自己料理。
不料周知府也看出了幾分意思,忙道:“禹將軍,咱們之間還有一樁公案沒有完,倒也不必再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