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個關鍵時刻擅自出兵攻擊陳留、襄邑。一旦攻擊失敗,讓自己的軍隊殺過黃河切斷了通往河內的糧道,河南戰場的北疆軍就要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而曾炩發動的這場中原大戰也就敗亡在即了。而東邊的徐州,北疆軍高順、臧霸等人的情況和北面的張飛、文丑差不多。
曹操在夏侯恩的心目中地位尊祟,夏侯恩從小就聽曹操的話,現在也不例外。曹操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越是不起眼的想當然的容易疏忽的地方,越有可能成為致命的要害。而現在的襄邑正是這麼一個地方。
斥候飛奔而至。
“怎麼樣?曾衡的軍隊在哪?”夏侯恩平息了一下憂鬱的情緒,淡淡地問道。
斥候的眼神裡露出了欽佩之色。眼前這位身材瘦長,精幹俊雅的年輕人才智驚人。從大軍放棄沛國北部的沛縣、豐縣等數座城池回撤碭縣的那一刻起,他派出多名斥候,沿著汳水急行一百多里,悄悄潛伏在北疆軍大營附近,密切注視北疆軍的動靜。
“如大人所料,當北疆軍得知大人率軍退守碭縣後,果然連夜出營,秘密趕到了杼秋城外。”
“在哪?”夏侯恩急忙問道。
“北疆軍斥候太多,我們不敢靠近。”斥候面顯慚色,垂首回道。
夏侯恩衝著他們揮揮手,“很好,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下去歇著吧。”
幾個斥候躬身施禮退去。
夏侯恩攤開地圖仔細看了一下,然後揮手對身旁的何茂喊道:“立即派人趕到夏邑,命令曹升率部出城,急赴杼秋城南方三十里處,和我南北夾擊北疆軍。”
何茂愣了一下,略顯疑惑地問道:“大人,此處到相縣的路上到處都是北疆軍的斥候,這不是去送死嗎?”
“獵物已經到了嘴邊,曾衡還敢打草驚蛇?”夏侯恩笑道,“你放心,一路上定會安然無恙。”
渾然不知危險的傳令兵打馬如飛而去。
望著逐漸遠去的傳令兵,何茂眼裡露出了一絲傷痛。在他看來,這個勇猛的傳令兵已經死定了。
“大人,我們是不是繼續前進?”
“睡覺。”夏侯恩往草地上一躺,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曹升的軍隊最快也要到中午才能趕到,所以我們先睡一覺。將士們跑了一夜,累了,讓他們都歇著吧。”
何茂難以置信地望著夏侯恩,吃驚地說道:“大人,北疆軍就在二十里外,我們竟然在這裡睡覺?”
夏侯恩不理他,沉沉睡去,鼻子裡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半個時辰後,夏侯恩被何茂推醒了,“大人,斥侯回報,有一支北疆軍在我們後方五十里外突然出現。”
夏侯恩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問道:“是不是從昌邑方向趕來的?”
何茂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是卞喜的軍隊,看樣子他已經跟了我們一夜了。”
“睡覺。”夏侯恩閉上眼,小聲嘟嚷道,“睡好了才能殺人。”
杼秋城。
呂威曠煩燥不安地走來走去。
方悅坐在地上,不停地轉動著手中的戰盔,嘴裡時不時冒出幾句惡毒的詛咒。
曾衡蹲在樹蔭裡,用手中的馬鞭撥弄著一叢青草,頗有興趣地看著地上忙忙碌碌的螞蟻。
斥候匆匆而來,敵軍依舊停止不前。
“暴露了。”方悅抬起一腳,把一株野草狠狠地跺到了腳底下。
“撤吧。”曾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平靜地說道,“傳令各部,向防東方向急撤。”
“卞喜就在夏侯恩的後面,是不是讓他立即撤回沛縣?”方悅問道。
“請他保持和夏侯恩的距離,不要過早撤退,免得讓夏侯恩發現了,反咬一口。”曾衡一邊向戰馬走去,一邊揮手說道,“命令他向昌邑方向移動。一旦夏侯恩率軍反撲,就讓他急速撤到汳水岸邊。”
北疆軍各部將士和來時一樣,靜悄悄地離開了杼秋城。
當大軍行進到夏邑和豐縣之間附近時,斥候飛速來報。夏邑守軍傾巢而出,正向杼秋方向狂奔而來。
“夏侯恩算計到我們頭上了。”方悅凌空一鞭,怒聲說道,“將計就計,打他一下。”
“夏侯恩的軍隊加上從夏邑方向趕來的曹升,至少有一萬人馬。”呂威曠急忙搖手道,“我們也是七千人,雙方戰力接近。打起來就是一場血戰,傷亡太大,划不來。”
“可以打。”曾衡勒馬停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