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本王決定,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東線防務,交由各位留守將軍就近指揮、便宜行事,我西征大軍堅持原定計劃,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奪取龜茲,回頭再收拾焉耆,以確保西線無後顧之憂。本來,本王想等延城起事,龜茲軍心大亂之際才強攻它乾城,以儘量避免傷亡,然而江南之變,促使本王不得不提前動手,不然訊息一旦傳到龜茲軍耳中,龜茲王心有所恃,更不會降了。”
“今日,我軍便開始加強攻勢,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它乾城,延城那邊如不能和平到手,那也要以武力強行奪下,此番誓師出征,不管發生任何變故,西域商道必須打通任何人、任何事,不能左右我們的行動,不能動搖我們的決心”
“顏良、鮮于輔”
“末將在”
兩員大將抱拳出列,曾炩一抽令箭,厲聲喝道:“本帥命你兩軍立即攻打南城,斷敵水道。”
“遵命”二人接過令箭抱拳而出。
“張郃、閻行”
“末將在”
“本帥命你二人分別攻打北城,北城池勢較高,如不可攻破,也要儘量吸引城中守軍,為顏良、鮮于輔製造戰機”
“遵命”
“馬超,本帥命你部繼續佯攻西城,阻敵退路,機動輕騎不得妄動,隨時等候沙州訊息,以作赴援”
“末將遵命”馬超接了令箭也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其餘諸將悉從本帥調遣,隨本帥攻打東城,各營輪番上陣,以車輪戰法,不予城中守敵片刻喘息之機”
眾將轟然應喏,潮水般退出帳去,各自翻身上馬,帶了親兵侍衛馳回本陣。片刻功夫,急促的號角聲便紛紛響起。
默默佇立,沉思十晌,曾炩終於覺得有些腹中飢餓了,這時他才想起溫竹韻燉的那鍋小牛肉,正想過去吃上一碗,就聽戰鼓轟鳴,攻城之戰再度打響了。曾炩精神為之一振,伸手取下披在帥椅上的大氅,振聲道:“來人,隨本帥陣前督戰”
溫竹韻終於決定把魚烤來吃了,把魚去了鱗,清除了內臟,清洗乾淨,然後在灶下生起火來,架起魚串小心地炙烤著,帳簾兒掀著方便放煙,陽光自帳口斜斜照入,照在魚串上,隨著熱力的烘烤,魚兒漸漸呈現金黃的顏色,一滴滴魚油滴落火中,燒得滋吧作響。
溫竹韻見了不禁眉開眼笑,沾沾自喜地誇讚自己道:“我還真的很有調羹治膳的天賦呢。”
就在這時,戰鼓隆隆響起,外面人喊馬嘶,一片喧囂。
溫竹韻詫然,連忙把魚子架抬高了些,離開火頭,然後起身走出帳去,只見各營官兵正匆匆調動,百十人一組的軍械兵推著巨大的攻城器械,喊著號子一步步向它乾城挺進;穿著北疆軍軍服的上千名士兵,牽著一匹匹馱著火炮和投石車的駱駝,拉著一車車炮彈和石塊,氣勢洶洶地衝出營去。還有四人抬一架的大型床弩,足有兩百多具,斜斜向上矛一般粗細的箭簇在陽光下閃耀著鋒寒的光芒。弓手扛著一匣匣箭矢,一溜小跑地向前奔去……
從這場面來看,是前兩天攻城時從未使用過的強大攻勢,溫竹韻連忙攔住一名匆匆而過的上校,問道:“今天這麼早就開始攻城了?三軍不必用膳麼?”
那上校大聲嚷道:“大帥有令,各軍輪番攻城,不給城中守軍片刻喘息之機,要吃飯,也得各營輪看來嘍。”
“駕駕駕讓路讓路,莫阻本將軍回營”
馬超一手提韁,一手提槍,敞著懷,腰挎大刀,一面很囂張地叫嚷著,一面領著他那百餘名西涼馬匪出身的侍衛,很拉風地策馬揚鞭,疾馳而過,馬屁股後面攪起漫天黃沙。
“呼”地一聲,浩蕩之風撲面而來,卷帶著那戰馬揚起的塵沙,就像颳起了一陣沙塵暴,溫竹韻以手遮目,待那一陣風沙捲過張眼再看,方才那上校已跑得不知去向,溫竹韻瑤鼻兒一哼,輕斥道:“這個馬超,行事作派,怎麼像個馬匪似的……”
她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返身走回寢帳。
片刻功夫,就聽帳中傳出一聲憤怒的尖叫:“我的魚啊天殺的馬超”
焉耆單于的金頂大帳內因為北疆軍團團圍困,糧草耗盡而陷入一片愁雲慘霧當中。
焉耆單于忽羅寒精神萎頓地倚在榻上,憂心忡忡地道:“想不到漢軍的糧草競然如此充足,我想與他們耗戰守城,反而中了他們的算計。城中存糧本就有限,如令人吃馬喂,些許糧食已經耗光,現在已開始宰殺牛羊,而城外守軍仍然紋風不動,我每日登上城頭觀望,漢軍營中火灶炊煙並不稍減,可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