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哎了一聲,撩開車簾,“貴叔,駕車回府吧。”
貴叔答應下來,揚鞭讓馬掉頭回府。金珠急了,“二嫂,大哥與大嫂還在外頭,不等他們一起回來嗎?”
陸士儀冷著臉,“大嫂是個有能耐的人,自會回府。”
金珠嘴唇翕動,到底沒有說什麼,她也覺得大嫂實在是過分,連吃人嘴軟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回府時路過醉仙樓,陸士儀叫了一桌子菜,與金珠、青桃一起吃了,然後打包了一份帶給綠梅。
金氏與宋渭說了幾句話,回頭看,陸家的馬車就不見了,韓毅厚道,讓他們上了自家的馬車,送他們回了陸府。
宋淮下衙後,趕到東京城,宋渭不說考得怎麼樣,宋淮顧及他的心情,也沒有問。金氏因為陸士儀沒有讓馬車等她的事情,向宋淮告狀,陸士儀淡淡地說:“我突然不舒服,所以就回來了。”
金氏夫妻倆等了很久都不見有人送晚膳過來,去廚房問過了,才知道陸士儀今天給廚房的人都放假了。最後金氏只能自己去廚房下了兩碗素面,夫妻倆吃了。
次日,眾人就回了開封縣。陳氏來宋家拜訪過一次,提起請帖的事情,金氏全然不知,氣呼呼的過來找陸士儀算賬。陸士儀往宋渭身上一推,“什麼帖子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你去找宋淮。”
金氏質問宋淮,宋淮痛快地承認了,“是,這事我應該對大哥說了,朝廷下官員禁止行商,但江通判一家卻並不願意,陳氏沒安好心,不是真正與你結交,不過是為了拖我下水。”
宋渭確實對金氏說了,但金氏沒放在心上,千里當官只為財,宋淮反而把發財的機會往外推,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金氏不聽,宋淮有官威,她不敢直接說她,於是把氣都撒在陸士儀身上,道:“人家陳夫人家大業大,即使不能經商,那也不影響什麼,是不是弟妹與陳夫人不和,才故意不讓我收到陳夫人的帖子?肯定是這樣的,你白日上朝,哪有功夫管內闈的事情,肯定是弟妹藏起我的帖子。”
宋淮道:“大嫂,這事都是我做的,你把士儀扯進來做什麼。官場上的事情你不懂。”
金氏眼睛紅了,看著宋渭,宋渭挺身而出,“二弟,你是怎麼和你嫂子說話的,陳夫人送帖子這事本就不該瞞著你嫂子,我把利害關係都跟她講了,她自然能夠明白道理的。”
陸士儀冷笑兩聲,“明白道理就不會收陳夫人的蜀錦了,陳夫人是做生意的,無利不起早,她的蜀錦不是那麼好拿的。”
金氏臉紅了,道:“我與陳夫人一見如故,她送我一匹蜀錦又不算什麼!”
與金氏這種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簡直是一種折磨,陸士儀也懶得管這事,扶著青桃的手就要離開。
金氏感受到她輕蔑的態度,開始口不擇言:“陸氏,你與王固不清不楚,這算是不守婦道麼?”
陸士儀還沒說話,青桃上前兩步,一個大耳刮子賞給了金氏,金氏不敢置信,“你一個小小奴婢,居然敢打主子!”
“我主子是姓陸的,你又是誰?你敢汙衊我家小姐,我青桃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金氏靠在宋渭身上嚶嚶哭泣,宋渭怒了,衝著弟弟說,“子平,這種不敬長嫂的妻子,你還不休了她?”
宋淮擋在陸士儀面前,反問:“大哥,你我自小通讀儒經,當知一個人存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尤其是對女子而言,大嫂敗壞士儀的名聲,這又哪裡是一個長嫂能做出來的事情?”
陸士儀盯著金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說我與王固不清楚,那你就拿出憑證來!”
金氏這下心虛起來,仍然嘴硬,“朱嬸聽見你的兩個丫頭說,王固喜歡你,只是父母不同意。”
陸士儀笑起來,“這算是什麼憑證,簡直可笑至極。王家五年前回了青州老家,如今才來京城沒多久,你說我可有單獨同他相處?”
金珠忙說:“我作證,我與二嫂一直呆在一起,二嫂根本就沒有單獨與王固見面。”
金氏啞口無言,宋淮道:“大嫂,請你向士儀道歉。”
金氏不肯說,宋渭訕訕道:“可能是你嫂子誤會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宋淮擋在他們面前,一定要金氏道歉,金氏不肯,宋渭皺眉,“她畢竟是你嫂子,你這樣太過分了。”
宋淮道:“那麼我今日就寫信給父親,家門不幸,請父親做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解決掉金氏。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