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表情誠懇,語氣真誠,介紹完自己的姓名,籍貫,家中人口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今年二十二歲。”
他覺得該說的話都說了,望了陸士儀一眼,擔心唐突了佳人,很快又垂下眼睛,心裡砰砰直跳,耳根子燒得慌,簡直比殿試見皇上時還要緊張。
陸士儀的目光落在他越來越紅的耳朵上,心裡想起父親說的話,宋淮素來鎮定,在高官顯貴面前不卑不亢,可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她分明已經看見宋淮的手在發抖。
難道這宋淮見到大姑娘就害羞嗎?不至於呀,陸士儀想起上次在茶樓見到蕭美仙對宋淮的糾纏,蕭美仙模樣嫵媚動人,京城公認的美女,宋淮當時可沒有對她客氣。
這才第一次見面,陸士儀不覺得自己的魅力就能征服宋淮,她最大的砝碼就是有一個宰相老爹,或許是宋淮看上了她爹陸觀。這樣一想,就覺得很有道理,在一個從小以為官做宰為目標的人眼裡,她的宰相爹比她有魅力多了。畢竟時人對外戚和佞臣都是一種嫌棄鄙視的態度,進士們跟他們沾上邊關係,雖然暫時能得到好處,但是從長遠來看,是得不償失的。
而陸觀就不同了,正經的進士出身,極清貴的身份,攀上了陸觀,以後的仕途就順了。
想到這裡,陸士儀清了清嗓子,說:“宋公子,聽說你之前拒絕了貴妃孃家與樞密副使張家,宋公子不愧是不畏權勢的人啊。”
她的聲音清越動人,聽著是一種享受,宋淮覺得身心舒適,道:“我與蕭家、張家的政見不同,故而拒絕了這兩家的婚事。”
他回答還算過得去,陸士儀又說:“我聽說宋公子深諳《禮記》、《閨訓》,還曾給蕭家姑娘講過,不如我們探討一番?”
宋淮拿不準她的意思,問道:“不知陸姑娘想探討哪一方面的?”
陸士儀笑了,“比如說,男女不雜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櫛,不親授。”
她記得上次宋淮就是拿這話義正言辭地把蕭家姑娘說的掉眼淚了。
宋淮很快就想起這是他同蕭美仙說過的話,他想說這是他搪塞拒絕蕭姑娘的話,但又擔心說出這話後,眼前的人覺得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對面的三個人,六隻眼睛盯著他,宋淮終於憋出一句話來,“此一時,彼一時,這得根據不同的情況來,若是面對外人,自當守禮。”剩下那句“若是內人,則不必了”他默默地放在了心裡。
這人雖然表現的緊張,但說話滴水不漏,在李家的府上,陸士儀很多話不好說,於是兩人冷場下來。宋淮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偶爾目光落在陸士儀臉上,想多看幾秒中,就被青桃與綠梅這兩尊門神瞪回去。
最後兩人都不吭聲了,就這麼默默坐著,直到王夫人與參政夫人過來。參政夫人笑道:“子平,參政在書房等你,這就過去吧。”
宋淮拱拱手,不捨地離開。
回到家後,王夫人問女兒:“這宋淮人怎麼樣?”
陸士儀一五一十地把兩人談話的內容都給她說了,“就說了這些,現在的人隱瞞極深,就見了這麼一會兒,哪裡能看出好歹來!”
王夫人說:“也是,婚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在成婚之前未必都能見上一面。就拿袁安之來說,你父親看得好好的,沒想到人品不堪。”
陸士儀道:“孃的運氣好,遇上爹爹這麼好的人。”
王夫人笑道:“為娘成婚之前,也是擔心得不得了,後來成婚後,你爹這麼多你待我始終如一,確實是運氣好。我相信你也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的,宋淮的事情交給我與你爹,我們多多考察他的人品,再讓你爹派人去廬州當地查查,再做決定。”
陸士儀點點頭。
宋淮從陸府回來,屈安笑嘻嘻地說:“恭喜恭喜,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老兄,你快齊全了,宰相女婿哎,多少人夢寐以求,以後兄弟還要多多仰仗你了,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啊?”
宋淮皺眉,“八字還沒有一撇,不知道陸相是個什麼想法。”
屈安長大嘴巴吃驚,“你可是榜眼,連國丈家也要搶的女婿,陸相居然還不趕緊定下來,免得你再被人搶走了。”
他一口一個搶字,宋淮笑了,“我又不是肥肉,被你這麼一說,怎麼這麼怪呢?”
屈安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宋淮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繼續好好表現,只要我有誠意,陸相與夫人自然能夠看得見。”
“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