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將滿心的悲痛壓下,輕聲道,“少爺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伯父,令你不再有半點後顧之憂。”
她話音落下時,他的唇也離開了她的前額,深深地凝望著她。
片刻後,他又開口,卻道,“上車吧。”
黎夕妤垂下眸子,此次乖乖轉身,利落地上了馬車,看似無半點留戀。
“季尋,出發!”上車後,她坐在司空文仕對面,沉聲吩咐。
下一刻,馬車驟然動了起來,她的身形忍不住搖晃著,卻緊緊咬住了下唇。
她雙目紅潤,一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努力地剋制著自己,不去觸碰身後的車簾,不去探頭……望向那道身影。
馬車跑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便出了軍營,去往瀚國。
對面沉默了許久的司空文仕,終是輕聲開了口,“丫頭,你不必如此難過,短暫的分別,未嘗不是件好事。”
黎夕妤紅著一雙眼,有些疑惑,“伯父,您此言何意?”
但見司空文仕勾唇一笑,還是那般慈愛,“你是堇宥放在心尖上對待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希望你涉險。而你若是在他身邊,他要顧及你的安危,做起事來難免會畏手畏腳。如今將你我二人送走後,他便再無後顧之憂,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了!”
實則司空文仕的一番話,黎夕妤也是明白的。
她自然知曉,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倘若在此等緊要關頭留在司空堇宥身邊,無疑會拖累他。
可儘管如此,也因著心底那揮之不去的慌亂與不安,她更想要留在他身邊,無論發生何事,生死不棄。
許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司空文仕便笑道,“丫頭,你何不試著給予堇宥更多的信任?如今一切還未到最後一刻,你又怎知……他一定會輸?”
聽聞此言,黎夕妤沉默了半晌,最終輕輕點頭。
“伯父,我明白了。”黎夕妤深吸一口氣,佯裝輕鬆一笑。
“好,明白就好。”
這一程路途,便如同司空堇宥所預料的那般,暢通無阻,不曾遇見任何埋伏。
也興許,是他一早便安排好了一切。
一行三人於戌時二刻抵達瀚國易寧城,見到了王子毓宜。
季尋向毓宜呈上了一封信件,那是司空堇宥親手所寫,卻不知信上所述為何。
只知毓宜在看過信後,頗具深意地打量了黎夕妤一番,目光之中摻雜著幾分莫名的情愫。
黎夕妤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王子殿下,您這是……”
“沒事。”毓宜立即勾唇一笑,轉而收回書信,道,“既是司空將軍的委託,那我必定會忠人之事。夕姑娘與伯父二人便安心在這易寧城住下,無論遇上任何事情,可隨時喚侍從前來尋我。”
“多謝王子殿下。”黎夕妤與司空文仕齊齊俯身拱手,向毓宜行禮道謝。
因已入夜,二人舟車勞頓,故而毓宜並未設宴款待。
加之二人來到瀚國的訊息本就是個秘密,毓宜更是下令,不準任何知情人士透露出半分。
侍從帶著二人去往城中一座府邸,那是毓宜平日落腳之處,府邸裡裡外外分佈著諸多侍衛,足以保證二人的安全。
待一切事宜安排妥當後,已至子時。
季尋駕著馬車,向二人道別。
黎夕妤心生不忍,便開口,“季尋,今夜已晚,不若你也在此處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趕路如何?”
季尋卻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