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疼著。
她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文彥。
她望著他,自他的眉宇間隱約瞧出了幾分堅毅,與文彥頗為相似。
她突然忘記了一切,只是俯身,呆呆地望著身前的少年。
倘若文彥還活著,怕也到了他這般的年歲……
“小妤?”辛子闌的呼喚拉回了她的思緒,她連忙回神。
自腰間掏出六個銅板,遞給少年,“喏,給你。”
少年見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卻只拿了三個銅板,道,“只有三文錢。”
黎夕妤不由勾唇一笑,轉而瞥向辛子闌,“子闌,我們多買一隻吧!”
辛子闌沒什麼意見,便又伸出另一隻手,又捉了一隻雞。
黎夕妤這才看向少年,“這下,可以將六文錢都收下了?”
卻不想,少年還是搖頭,固執地回道,“一隻雞三文錢,兩隻雞五文錢!”
黎夕妤心頭一軟,她知曉這少年心性堅韌,便收回了一個銅板,將掌心剩餘的兩個銅板塞進了少年手中。
而後,她直起身子,道,“我們回吧。”
二人剛轉身,卻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此人辛子闌並不陌生,正是兩日前於酒樓中,想要與他比試的那名侍從。
只不過,這侍從今日穿了身便服,周身再無半點凜冽之氣。
黎夕妤與辛子闌十分有默契,二人紛紛抬腳,欲繞過此人。
可這人卻突然張開雙臂,開口道,“我家王爺有請,還請二位移步。”
黎夕妤便站定了步子,透過黑紗凝望著男子,冷笑了一聲,道,“我們並不認得什麼王爺,如今還有要事,恕不奉陪!”
說罷,她作勢又要走,男子卻眉頭一蹙,“我家王爺身份尊貴,二位可要好生思量!”
“沒什麼好思量的!”黎夕妤拂了拂衣袖,嗓音變得有些冰冷,“沒有任何誠意便想與人合作,這世上還沒有如此便宜的買賣!”
她的目光暗了下去,冷冷地望著男子,“不過既然你攔了我的路,那就正好幫我處理了後面的幾人吧!”
說罷,她再不做停留,自男子身側繞過,抬腳便走。
此番,男子不再糾纏,卻轉眸望向後方的人群。
一路上,辛子闌提著兩隻雞,以蠻力與它們相鬥。
回到司空府時,辛子闌已是一身的雞毛,顯得頗為凌亂。
他將兩隻雞扔在了廚院中,口中唸唸有詞,“一路上都不安生,我提著你們,你們又不需要自己走路,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他這孩童般的脾性委實令黎夕妤又好笑又苦惱,她盯著地上的兩隻雞,問道,“子闌,下一步……是不是該殺雞了?”
“沒錯!”辛子闌重重點頭,轉身步入夥房。
片刻後,他提著一把菜刀,風風火火地出來了。
兩隻雞似是預感到什麼,拼上了所有的力氣,拍打著翅膀,不停地叫喚。
叫著叫著,其中的一隻突然便飛了起來,它竟將束縛在腳上的細繩給掙脫了開!
見此,黎夕妤瞪大了眼,瞧著這隻雞自眼前飛過,瞠目結舌。
辛子闌見狀,將菜刀塞進黎夕妤手中,便動身去追趕這隻落荒而逃的雞。
“你給我站住!誰準你飛的!”
“咯咯咯……咯咯咯……”
“你要是再不停下來,待我將你抓住了,有你好看的!”
“咯咯咯……咯咯咯……”
“拔光你的毛,放幹你的血,吃盡你的肉!”
“咯咯咯……咯咯咯……”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又抽,她看著那前後追趕的一人一雞,深吸一口氣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場人雞追趕大戰,於一盞茶的功夫後,停歇。
辛子闌死死地拽著雞的兩隻翅膀,任由它如何掙扎,他都不予理會。
他齜牙咧嘴,衣髮間盡是雞毛,不停地喘著粗氣。
隨後,他抬腳向黎夕妤走來,將雞湊至她面前,以眼神示意:小妤,殺!
黎夕妤再一次瞪大了眼,她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殺?
辛子闌點點頭:沒錯!
黎夕妤連忙搖頭,將菜刀遞了出去:我做不來這種事,還是你上吧!
辛子闌嘆了一聲,一隻手抓著雞的兩隻翅膀,另一手接過菜刀,瞥了黎夕妤一眼:唉,女人吶,就是心太軟!
黎夕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