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島嶼的正中心,是一大片藥田,有專人守護。”辛子闌無半點遲疑,當即便回。
他正說著,突然自前方響起一陣笛音,伴著幾分凜冽的力道,迅速而來。
黎夕妤尚未發覺究竟出了何事,便見辛子闌的手中已多了只玉簫,他將玉簫湊至唇邊,輕輕吹奏出一道蕭聲。
隨後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兩道樂聲相撞,那凜冽的力道便驟然消失。
這令黎夕妤想起了一年前在山林小木屋外發生的事。
只見前方有道身影走了來,是一女子。
女子身著一襲火紅色衣裙,容貌極為豔麗,顧盼生姿,有傾國傾城之態。
可她眉宇間卻凝著幾分怒色,手中抓著一隻玉笛,快步而來。
“辛子闌,你還敢回來!”女子很快便到得三人身前,低聲怒吼著。
女子的聲音傳進黎夕妤耳中,令她覺得有幾分熟悉。
“別來無恙啊,方茹。”隨後,只聽辛子闌笑著開口。
黎夕妤又是一驚,她如何也想不到,當初所聽見的那道女音,也便是方茹本尊,竟生得如此貌美!
可辛子闌話音剛落,方茹抓著手中的玉笛,二話不說便向他攻了來。
她的攻擊帶著十分凌厲的力道,眉宇間的神色有些複雜,卻令黎夕妤心頭一顫。
而方茹的攻擊於辛子闌而言顯然沒有太大的威懾力,他只是一個再自如不過的閃身,便輕易避開了這一擊。
並且,他順勢伸手,一把抓上了方茹的手臂,拉著她向前快步而去。
辛子闌拉著方茹一邊向前走,一邊對著黎夕妤做了個止步的手勢。
黎夕妤剛抬起的右腳便收了回,她與厲莘然站在原處,緊張地望著辛子闌。
那二人於十步外停住,辛子闌正向方茹說著什麼,而方茹卻眉頭緊鎖,神色一派凝重。
隨後,辛子闌拍了拍方茹的肩頭,雙唇張張合合,又說了些什麼。
片刻後,終是見方茹輕輕點了點頭,便驀然轉身,徑自離開了。
黎夕妤雖聽不見二人的談話,可自方茹頗為凝重的神色來看,似是有些不妙。
黎夕妤突然便心生不安,她還記得,那兩個被辛子闌殺死在瘴林中的男子……
很快,辛子闌走了回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方才那姑娘名喚‘方茹’,與我從小一同長大,對於我當初的不告而別,她很是憤怒,這才要出手教訓我。”
將辛子闌的話語聽在耳中,黎夕妤的心,卻突生陣陣刺痛。
此時此刻,只要她說上一句“那夜你們的談話我都聽見了”,便能立馬戳穿辛子闌的謊言。
可她不知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此刻站在這陌生的土地上,她除了毫無保留地信任他,便再無他選。
三人繼續前行,漸漸深入長生谷。
周遭偶有往來之人,辛子闌卻好似並不認得他們。
可黎夕妤卻注意到,很多人手中都握著笛或蕭。
對於這樣的景象,她更是好奇,便問,“子闌,長生谷的民眾,都很喜歡吹奏笛簫嗎?”
辛子闌聞言,側目望著她,笑答,“生於長生谷的人,無一不懂音律。但吹奏笛簫者,皆是為了能夠有資格去守護藥田。”
“守護藥田?”黎夕妤眨了眨眼,細細思索了片刻,便又輕輕點頭。
既然藥田中皆是奇珍異草,那麼派專人守護,也實屬正常。
且據辛子闌所言,長生谷的人對於守護藥田的職位似都十分嚮往。
他們的樂聲能夠成為攻擊敵人的武器,想來唯有笛聲或蕭聲十分美妙者,方能有資格成為守護者。
對於長生谷的諸多規則,黎夕妤雖好奇,卻也沒有什麼心思去過多詢問。
如今,她心心念唸的,皆是早些取得長生草,從而回到夕榮國。
三人繼續走著,黎夕妤心不在焉地打量著四周,神色有些飄忽。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右側不遠處的湖岸邊,湖邊生著幾棵桃樹,有風吹過,片片桃花翻飛起舞。
而在樹下,有一粉袍男子默然而立,手中抓著一把桃扇。
他輕輕一揮,便有幾簇桃花飛出,盤旋在他身側,似在起舞。與他那一身粉色的衣袍融為一體,彷彿他也成了桃花仙。
因相距甚遠,黎夕妤無法看清他的容貌,可單是這樣一幅景象,也足以令她驚豔。
可在如此驚為天人的身影中,男子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