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本將軍!”
此言一出,對面陳將軍的臉色果然又變了。
而雙方都是明白人,司空堇宥不必將話說得太過明瞭。
可司寇瑕卻偏生在這時開了口,揚聲道,“沒錯,我們古陽國聖上有意與司空將軍交好,特命我前來相助。而五萬大軍正疾速趕來,想必明日一早,便能抵達夔州!”
司寇瑕的一番話,意味便很明確了。
倘若對方識趣,最好不要與司空堇宥作對。
可如若對方不識趣,鐵了心要開戰,那麼瀚國便將與整個古陽國為敵!
這可是件大事,對方需得好生思量,大意不得!
很快,對面的陳將軍拱手抱拳,對司寇瑕道,“我們大瀚國與古陽國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前些時日古陽國新皇繼位時,我大瀚王子也曾親自拜訪恭賀。由此可見,大瀚與古陽,是有機會成為盟友的!”
聽了這話,司寇瑕眉梢一揚,立即回道,“既然如此,那麼還請陳將軍莫要為難司空將軍,更莫要為難夔州城的萬千將士與百姓們!”
司寇瑕話音落後,對面的陳將軍久久也未曾答話。
司空堇宥便在這時開了口,道,“倘若陳將軍肯撤兵,本將軍願與貴國立下盟約,此後百年、千年,都願與貴國交好。”
司空堇宥從始至終就從未想過去爭奪什麼天下,他想要的、他如今為之努力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奪取厲家人的皇位!從而給他們施以最沉痛的報復與打擊。
如今,他已與古陽國結盟,倘若再聯合瀚國,那麼想要打敗厲澹,便不再是難事。
黎夕妤正思忖著,卻聽對面突然傳來一陣譏諷的笑聲。
陳將軍大笑著,那神情仿若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般,含著憤怒與鄙夷。
片刻後,待他笑夠了,便赫然自腰間拔出佩劍,劍尖對準了司空堇宥,雙眸一眯,陰沉無比,“說什麼願與大瀚交好,你們一早便安插了細作在我軍中,又派他盜取了我軍的兵力分佈圖,企圖攻陷易寧城!如此陰險狡詐之計,卻又口口聲聲說著結盟,豈不讓人笑話!”
此言一出,司空堇宥的眸色立時便沉了下去。
但見他也微眯起雙眼,話語中卻含了幾分怒意,“陳將軍此言何意?貴國軍營怎會有我軍的細作?至於盜取兵力分佈圖一事,又要從何說起啊?”
司空堇宥反聲質問,那一本正經的神色倒真是令黎夕妤欽佩。
彷彿此時此刻,是對面的陳將軍給他扣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他並不知情,他是冤枉的!
果不其然,他話音尚未落下時,陳將軍的臉色便已然變得鐵青。
黎夕妤能夠察覺得出,此時此刻的陳將軍,確是有幾分忌憚司空堇宥的。
這幾分忌憚無關乎古陽國,僅僅只是對司空堇宥的畏懼。
而陳將軍陰沉著臉,驀然揮了揮手,對身側的人吩咐了什麼。
“司空將軍委實狡詐,不承認沒關係,本將軍這便帶人證來,到時他若將一切都招了,看你還要如何狡辯!”陳將軍似是氣極了,兩側臉頰都漲了起來。
司空堇宥仍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卻是將“事不關己”一詞演繹得淋漓盡致。
可黎夕妤的心,卻不知怎的,咯噔顫了一下。
隨後,沙場上恢復了沉靜,誰也不再開口說話,只等著那位人證被帶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前方傳來一陣鐵輪滾動時發出的響聲,黎夕妤放眼望去,便見一架十字木樁正緩緩駛來。
木樁底部鑲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鐵輪,四五名士兵一同發力,促使著鐵輪的滾動。
又過了片刻,那木樁終於到得隊伍前方,甚至比陳將軍還要靠前了幾分。
而那木樁上,卻綁著一個渾身都是血跡的人,他衣衫破裂,低垂著腦袋,髮絲凌亂地垂落著,一動不動,看似沒有半點生氣。
黎夕妤知道,這便是昨夜被關在暗室中受刑的肖副將,季老將軍親自送入敵營的細作!
“司空將軍,此人名叫肖含,你可認得?”陳將軍瞥了眼木樁上半死不活的男子,陰冷地發問。
司空堇宥嗤笑出聲,卻連看也不看那肖含一眼,便道,“不認得!”
那肖含早在許多年前便入了敵營,司空堇宥從未與之碰過面,自然不認得!
可黎夕妤卻在聽見“肖含”一名時,心口再次“咯噔”了一聲。
肖含……
這名姓……為何,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