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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夕妤望著周身的敵人,抓著韁繩的雙手越握越緊,指節泛了白。
“說,你究竟是不是敵軍派來的?”其中一人凶神惡煞地開口,又揚了揚手中的長劍,以此來威脅恐嚇黎夕妤。
黎夕妤咬緊了牙關,目光漸漸變得陰沉,大腦卻飛速地運轉著,思索對策。
這時,又有一人開了口,卻道,“無須與他廢話,直接抓起來,帶回營中,交由將軍處置便可!”
此人話音一落,其餘眾人立即便附和道,“沒錯,無論如何這人身份可疑,是該帶回營中交由將軍審問!”
聽著他們的言辭,黎夕妤的一顆心,漸漸沉至了谷底。
隨後,還不待她思索出良好的對策,身側的人便立即有了動作。
但見他伸手,作勢便要來抓她的手臂,企圖將她拽下馬。
黎夕妤見狀,目光一片陰暗,卻迅速拔出袖中的“羽暉”,向著那伸來的手掌狠狠刺去。
她此番動作又快又準,竟是穩穩刺中了男子的手背!
“啊!”
只聽男子一聲慘叫,隨後便有鮮血的氣息傳入鼻中,黎夕妤雙眸微眯,又迅速拔出匕首。
與此同時,該男子也怒極,揮舞著另一隻手中的長劍,便狠狠向她刺來。
她心中一緊,連忙仰身向後躺去,那劍刃便擦著她的鼻尖而過。
突然,身側又是幾陣響聲傳來,其餘的幾名敵人竟齊齊動了手,皆舉劍向她刺來。
一時間,她又驚又懼,不知所措。
她本想直起身子,卻突有一柄銀槍自臉面上方飛過,竟生生將那幾把長劍給擋了回去!
隨後,黎夕妤便聽見了一道不算熟悉的女音,“看來今夜,本姑娘這槍,是無論如何也要見血光了!”
司寇瑕的嗓音凜冽有力,仿若救世主一般,就這麼出現了。
黎夕妤心頭一顫,尚未回神,便又被人攬住了腰肢,被扶了起來。
她坐在馬背上,轉而望著身側的男子,瞧見他面目陰冷,眉宇間含著幾分不悅。
“少爺……”她低聲開口,錯做了事般,低垂著眉眼,弱弱地喚著。
卻見他眉頭一擰,沉聲道,“日後不準再這般魯莽,倘若你有何閃失,我便宰了陌央!”
聽聞此言,黎夕妤驚得瞠目結舌,連忙問,“少爺,關陌央什麼事?”
可她並未等到司空堇宥的回話,只因他此刻已然衝了出去,拔出腰間的佩劍,與敵人拼殺在一處。
司寇瑕便在他身側不遠處,揮舞著長槍,攻勢凌厲又穩準。
黎夕妤默默地望著他們,瞧著他們配合得如此默契,心中又是一陣苦澀翻湧,卻再也不敢擅自行事。
很快,敵人被解決了個乾淨,司空堇宥與司寇瑕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地同時收了武器。
此刻天將破曉,三人再不多做逗留,向著夔州迅速駛去。
回到軍中後,司空堇宥沒有半刻歇息,立即召見了軍中所有的將領與謀士,一同商議要事。
因著敵方已識破我軍的計謀,加之今日對方會將那位細作帶上戰場,故此一切事宜,都需要妥善安排。
可無論如何安排,黎夕妤都沒有任何心思再去多加理會。
她徑自回了自己的營帳,卻在帳門口,遇上了一身金黃色的辛子闌。
辛子闌看似十分憔悴,頂著兩隻略顯烏黑的眼眶,卻在瞧見她時眼放精光。
“小妤,你終於回來了!可有受傷?”辛子闌興沖沖地在她身側轉了一圈,見她一切無礙後,方才鬆了口氣。
見到辛子闌這般,黎夕妤的心中多少都有些感動,卻忍不住問,“辛子闌,你這是怎麼了?為何面色如此之差?”
辛子闌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只是最近有些累了,不打緊的。”
聽了這話,黎夕妤長嘆一聲,隨後輕輕點頭,虛弱地道,“我也有些累了,此刻只想歇息。”
但見辛子闌的目光中閃過幾分失落,卻仍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你快些休息,養足精神才最為要緊。”
黎夕妤又點了點頭,抬腳便要步入帳中。
可她剛走出兩步,卻又突然頓住,轉而回望著辛子闌。
卻見他仍舊望著她,目光殷切,含著濃濃的暖意。
黎夕妤心頭一滯,緩緩勾唇,笑道,“辛子闌,謝謝你。”
她說罷,便見辛子闌的目光頓了頓,他竟有些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