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毀了顏面。
聽見黎夕妤的長嘆,辛子闌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那菱形小洞,而後輕快地說道,“小妤啊,這天下古琴本都是一般模樣,如今你這琴破了個洞,變得與旁琴都不相同,可謂是獨一無二了!到時尋個好看的流蘇吊墜掛在這,必定能為這琴添光異彩。”
聽聞辛子闌這般言辭,黎夕妤細細思量了片刻,竟覺他所言很有道理。
遂,她長舒了一口氣,眸色漸漸恢復如常,便也不再心疼惱火。
“少爺,此處終歸不安全,也不知荊子安與小桃去了何處,我們快些去尋他二人……”
“錚……錚……錚……”
黎夕妤正說著,忽聞一陣刺耳沙啞的琴音響起,猶如鋸木般的音調。
但見辛子闌一手託著琴身,另一手則扣在琴絃上胡亂地撥弄著,令這本該如流水般的琴音,變得分外刺耳。
“辛子闌,你在做什麼?快停下!”黎夕妤緊擰了雙眉,問道。
此時此刻,她只覺黎未昕的琴聲,都要比辛子闌這聲音好聽百倍。
“小妤啊,為何你彈出的琴聲就那般動聽,而自我指尖流出的音,卻這般慘絕人寰?”辛子闌也蹙眉,比黎夕妤還要不悅。
“辛子闌,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快將琴給我裝好了!”
黎夕妤乃是一副嫌棄的模樣,對於辛子闌此人是愈發無可奈何了。
而司空堇宥卻不經意地轉了轉目光,也不知他瞧見了什麼,眼底竟閃過幾分驚奇,眸色也愈發地深邃了。
待辛子闌將古琴裝好後,司空堇宥便自他手中將其奪去,“阿夕受了傷,你快替她看看。”
聞言,辛子闌立即便伸手,抓住了黎夕妤的右手手腕。
黎夕妤強忍著痛,任由辛子闌診看。
片刻後,辛子闌鬆開了她,道,“索性那人並無要害你的心思,否則你這條手臂,便也徹底廢了。”
聽了這話,司空堇宥雙眸一眯,有些不悅,冷聲問,“那阿夕現下如何?”
“稍後尋些消腫止痛的草藥包敷在這腕間,約莫七日的時光,便可痊癒了。”辛子闌如此回。
“那麼立即出發,與荊子安二人匯合後,再不做停留,火速趕往蠻州。”司空堇宥發了話,隨之望向黎夕妤,與她一同邁步向前方走去。
辛子闌仍舊站定在原地,他望著二人並肩而行的身影,眼底竟有一絲疑惑閃過。
從前,這二人雖也是形影不離,卻始終摻雜著幾分怪異的氛圍。
而如今,他們只是走在一處,竟給旁人帶來一種分外親切之感,彷彿他們之間……本就該如此親密自然。
不知怎的,辛子闌竟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連忙晃了晃腦袋,將那怪異的思緒拋卻,追上了前方的兩人。
興許,一切都只是他想太多。
在這錯綜複雜的巷子裡穿梭來去,許久之後,三人方才走出七皇子佈下的奇門陣法。
而尋到荊子安與司桃時,又是半個時辰後。
彼時,荊子安將司桃背在背上,面目堅毅,卻宛如一隻無頭蒼蠅般,向著周遭的牆壁便撞去。
待他撞了一臉的灰,發覺此路不通時,便轉換個方向,向前走上幾步,繼續撞……
黎夕妤便愕然地望著荊子安,發覺他背上的司桃正緊閉著雙眼,也不知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