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辛子闌的問話,黎夕妤深吸一口氣,而後衝他搖了搖頭,卻道,“辛子闌,回到蠻州後,我想早些尋回那枚玉簪!”
“好!”辛子闌重重點頭,向她承諾,“我會陪你一起尋找,定會將它找到!”
黎夕妤微微頷首,輕聲道謝,“辛子闌,謝謝你!”
她說罷,兀自抬腳,自辛子闌身側而過,一路向客房走去。
黎夕妤躺在榻上,渾身上下累得沒有力氣,頭腦昏昏沉沉,心中卻一陣憋悶,令她甚覺不適。
腦中有兩道身影交替著閃過,一道是司空堇宥,而另一道……卻是手執長槍、英氣逼人的少女。
她翻了個身,奮力晃了晃腦袋,將這二人甩出了腦海,半晌後便沉沉睡去。
黎夕妤是在辛子闌的呼喚聲中轉醒的,她緩緩睜眼,模糊中便瞧見辛子闌坐在床邊,手中端著個瓷碗,正望著她。
這感覺頗為熟悉,她猶記得前些日子險些被淹死而導致喪命時,辛子闌也是這般,在她昏迷時,始終守候著。
“小妤,酉時了,該喝藥了。”辛子闌開口,話語輕柔,面上帶笑。
黎夕妤轉眸望向窗外,見天色漸暗,一時竟覺恍惚。
她緩緩坐起身,大腦仍舊昏昏沉沉,似是未睡醒。
辛子闌見狀,便笑道,“先把藥喝了,之後你可繼續睡。”
黎夕妤淡淡點頭,正要伸手接過藥碗,卻見辛子闌已執起湯匙,舀了一勺湯藥,向她唇邊湊來,並道,“這藥有些燙,你便莫要一口吞下了,你只管坐著,我來餵你便是!”
“辛子闌,我自己動手便……”她正說著,湯匙已到得唇邊,她便唯有將其含住,吞下那湯藥。
湯藥入口的那一剎,她倒真覺得有些燙。
而今日的藥中,似是摻雜了某種藥材,味道有些不同。
“辛子闌,這藥中可是摻了那千年靈芝?”黎夕妤嚥下一口湯藥,便問。
辛子闌又舀了一匙藥遞來,卻搖頭,“今日這藥中,我加了京鄉城特有的一種草藥,對傷口的癒合稍有幫助。至於那千年靈芝,待回了蠻州,我再將其入藥供你服用。”
黎夕妤聞言,輕輕點頭,又喝下一口湯藥。
辛子闌便如此一匙又一匙地喂著,不厭其煩。
黎夕妤也漸漸習慣了他的服侍,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坐在床邊,只顧張口吞嚥便是。
二人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咚咚咚……”
卻突然,房門被人敲響,響聲迴盪在屋中,打破了先前的安寧。
辛子闌又舀了一匙湯藥,卻下意識揚聲開了口,“誰啊?進來吧!”
他話音一落,便聽“吱呀”一聲響,房門被人推開了。
而這時,湯匙到得唇邊,黎夕妤也是下意識便張了口,雙眸卻轉向了屋門處。
但見兩人並肩而立站在門前,看見屋內的景象後,紛紛變了神色。
其中一人正是白日裡遇上的楚風祁,但見他眉梢輕挑,眼底含著幾分驚異,卻下意識看向了他身側的人。
黎夕妤也隨著楚風祁一同移動目光,隨後便瞧見了目光陰寒的司空堇宥。
陡然間,她身形一顫,連忙推開了辛子闌,顫聲喚道,“少……少爺……”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慌亂,她分明什麼也沒做,可表現出的卻是一副做錯了事的神情。
聽見她的聲音,辛子闌便也轉眸看去,瞧見門口的二人後,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被司空堇宥搶了先。
“你的手斷了嗎?”只聽他冷冷地發問。
黎夕妤心頭一緊,知曉司空堇宥這是生氣了,連忙奪過辛子闌手中的瓷碗,將其湊至唇邊,倒頭便飲。
雖不知司空堇宥為何會生氣,但是很顯然,他見不得辛子闌如此服侍她。
可她喝得太急,又因心中慌亂,免不得便嗆了兩口。
“咳咳……”她劇烈地咳著,面色因此變得紅潤,卻始終盯著司空堇宥,一顆心高高懸起。
而他卻眉頭一蹙,眼底的意味十分了然:笨女人!
黎夕妤悻悻地垂首,高高懸起的一顆心卻緩緩落回,稍稍鬆了口氣。
而這時,一陣笑聲響起,楚風祁大步走進屋中,“堇宥兄弟,想不到你仍是這般性子,瞧把阿夕姑娘嚇的!”
司空堇宥未曾理會楚風祁的打趣,也隨之抬腳,步入屋中。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