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已經埋到了胸口。跟張一平能夠比嗎?
午夜之後。馬爾維茨帶著一個排的警衛,跟張一平的警衛連匯合在一起,隨著106師的部隊,向前方炮聲隆隆的戰場前進。
馬爾維茨揹著一支步槍,像一個老獵戶,他的頭盔上面有一個閃亮的紅櫻槍的槍頭,很搶眼。這種頭盔估計是狙擊手最喜歡的型別。
“兩位將軍,請站在一起,出發前照一張。”布麗塔拿著相機。遠處的照明彈蒼白的光芒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膚色顯得更加白晳。
“嘣”的一聲,鎂光燈響起了,“行了,兩位將軍。”
在張一平和馬爾維茨的背後,106師的隊伍像一條長長的長龍,默默地向前方前進,他們英式扁平的農夫盔在照明彈的閃光之下,泛著微微的光芒,隊伍寂靜無聲,像一道鋼鐵的洪流。
“請問將軍,我們這是去哪裡?”布麗塔馬上進入了她的角色,抓緊時間進行採訪。
“你認為呢,布麗塔?”張一平反問道。
布麗塔心想,現在奧爾良打得正在激烈,在這個關鍵時候,中**團應該加入到這場戰鬥中去。然而據說這個中國人出名的狡猾,讓人無法捉摸,往往你說他向東的時候他卻偏偏向西,如果因為猜他去奧爾良,他反而讓中**團不去奧爾良了,這豈非誤了德**隊,誤了馬爾維茨上將的大事?
“我想應該不像是去奧爾良,而像是往郊外的地方,雖然現在你的部隊前進的方向是奔奧爾良去的。”布麗塔說道。
“為什麼這樣說呢?布麗塔,奧爾良郊外有什麼軍事目標嗎?”張一平和顏悅目地問道。
“美**隊就駐紮在對岸的奧爾良郊外的地方,從這裡向右,那裡有一片沙洲,可以渡過盧瓦爾河。渡過盧瓦爾河後就可以抵達美軍的駐地,他們大約有三十萬人,但是都是中**團的手下敗將,我認為勝算很大。”
張一平沒有回答,事實上,他的計劃就是這樣,只不過在執行的過程跟布麗塔所說的有一點偏差,他不準備從那個沙洲渡過盧瓦爾河,而是另闢蹺徑。
“布麗塔,我們是支援奧爾良而去的。”馬爾維茨說道,“雖然你剛才所說的也是一個好主意,但是106師只有不到八萬人,渡過對岸太過冒險了,而且那片沙洲,美麗人守衛得很嚴密,要從那裡渡過盧瓦爾河,不死個三兩萬人是過不去的。司令官閣下是不會有樣做的,中國人在歐洲本來就少。這樣打仗,打幾下就沒有了。”
前面已經接近交火線,隊伍行動快速了起來,變成了跑動了。
炮火也顯得更加激烈,子彈在身邊啾啾地掠過,沒有人知道它會往誰身上鑽,生死只是偶然之間的事情。
最前沿的地方是一條用破碎的瓦礫壘起來的“溝壕”,106師的官兵透過這裡,藉著各種陰影的掩護向前方匍匐前進。
前面敵人有十幾挺機關槍,間斷地掃射著。在黑暗裡不停地閃現,通常打幾下就消失了。106師的槍手們還沒有確定它們的具體位置。它們又在第二個地方重現。
這種打一下換一個地方的方法火力雖然不太密集,但勝在神出鬼沒,在中**團的槍手面前成活率高。只要機槍數量夠多,還是能夠將前進計程車兵壓制的,有時一下子四周的子彈忽然都掃過來,前進計程車兵根本不可能直起身來。
對於這種打幾槍就躲起來的機槍,一般的槍手辦法不是很多。
張一平就趴在瓦礫的背後,把消焰器擰到槍口上。然後越過溝壕跳了出去,在他身後跟著幾個人影,這是他的幾個貼身警衛,另外一個卻是那個布麗塔,她捨棄了她要採訪的英雄馬爾維茨,緊緊地跟在張一平的身邊。
照明彈在上空爆炸出的慘白的亮光,使廢墟一樣的城市照射出一堆一堆的陰影,看上去像一座座冰冷的墳墓。
前面有一個比較淺的彈坑,位置正好,張一平便緩緩匍匐進去,小心地向前方觀察了一下。那些打了就跑的機槍,對於一般的槍手來說是一個難題,但是對於張一平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情。
張一平屏住呼吸,凝聚心神,他甚至能夠聽到敵方的人在掩體內的呼吸聲,和移動的腳步聲。
敵人的機槍在射出第一發子彈的時候,張一平就能夠感覺到了他們的位置,甚至能夠感覺機槍手呼吸的聲音。
同時,張一平的槍聲也響了,子彈悄無聲息地擊中敵方的機槍手,在他們準備轉移的時候,就倒下了。
一連換了兩個彈夾,機槍的聲音終於沉寂了下來,匍匐計程車兵從地下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