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就有一種遊刃自如的感覺,他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槍手。
小週一連幾槍打爆了這幾個戰士的頭,換了一個位置,但是始終封住這個小村的出口,那塊不到一百多米寬的地方。
小村的背後是一片沼澤,本來是一個易守難攻守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成了進退不得的死衚衕。
漫長的夜過去,天開始發亮,小村已經燒成一片灰燼,殘存的瓦礫之間冒著青煙。失去家園的村民滿臉菸灰,蹲在巷子和殘牆之後,對方狙擊手子彈打不著的地方。
外面一片清靜,那些惡狗的吠聲也停息了,槍聲也停了下來,但是沒有人敢起身,因為他們知道,只要站起來,將無一例外地被冷槍打死。
敵人已經封鎖了出村口的路,而且一把火把村子燒了,可以說徹底斷了村民的活路,在這絕望之中,有一些人抱著陰沉的冷漠態度,一個女的靠著一垛牆坐著,給她的嬰孩哺乳,對面有一個戴著紅軍帽的男人一條腿被燒斷的木樑壓斷了,也背靠著牆,腿上一面流血,一面鎮靜地,一顆一顆地給步槍填上子彈。
小周盯著對面的村子,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對面村子的這些生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有人敢露出頭來。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開一槍,將目標擊斃。
這一切都是為了安娜…同時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也是一個合格的槍手。
一個小孩啼哭著從村口走出來,小週一看,認出就是昨晚遇見的那個小姑娘,她的手裡還拿著咬了一半的白麵包,捨不得吃完…小女孩一直向村口走來,目光有一些呆滯。然而更加呆滯的是旁邊的大人的目光,沒有人去阻止她。儘管知道她這樣走出去很危險,因為敵人的狙擊手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狙擊手,他想殺光全村的人,他沒有理由放過她。
但是沒有人去阻止她,也許大家都麻木了,也許大家都想讓她去探一下路,看看敵人的狙擊手走了沒有?
小周的槍口向前,目光警惕地掃視前面,但是並沒有對準這個小女孩…他還沒有殘忍到會槍殺一個無寸鐵的無辜的小女孩。
對面的村子是一個紅軍游擊隊聚集的村子,他可以殺光那裡的成年人,因為他們是敵人。是軍隊消滅的物件。但是這個女孩不是。
這時一個戴著紅軍四方帽。身穿平民裝束的男人從旁邊的矮牆裡伸出一隻手來,不停地向小女孩招手,叫道:“過來,不在出去,過來,過這邊來!”
小周馬上瞄準了矮牆,強行忍下要打那隻伸出來的手臂的衝動,他要等到最佳的時機。一槍斃命的最好時機。
但是小女孩如若無聞地繼續向村口走去,那人再喊一聲,忽然彎起腰衝了出來,向小女孩衝過來。
小周果斷地扣動了板機,一顆子彈“噝”的一聲從小女孩的耳朵邊擦過,擊中那人的腦袋,紅星四方帽飄了起來,那個人整個地向衝一衝,趴在了地板上。腦袋的側面,耳朵上來一點的位置開了一個血洞。鮮血和腦漿流了出來。
那個小女孩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繼續向著走…沿著馬路向昨天小周來的方向一直走去…
太陽越升越高。在村子左邊的草叢的上部晃動了一下,一個高大的影子忽然竄出來,躍上了馬路,企圖衝向馬路那邊,突破小周的封鎖。
小周冷笑一聲,迅速地扣動板機,那個高個子就趴在了馬路中央。
這邊剛剛趴下,在村子右邊也忽然跳了一個出來,小周槍口馬上一轉,另外一顆子彈迅速出膛,這人也打倒了在地。
不過,雖然對方付出了兩個人的代價,但也暴露了小周的位置,以及讓他們知道,狙擊手只有一個人。
對面的人正在調兵遣將,這邊小周也在準備,他將消音器取下來,將彈藥清理一下,彈倉裡壓滿子彈。
看看太陽的高度,班裡的戰友也應該到了。小周掂了掂手裡剩下的二十顆子彈,再加上彈倉裡的十顆子彈,心裡冷笑著說道:“還有三十顆子彈,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決心,肯付出三十個人的性命的風險來換我的一條命了。”
村子那邊集結了一群人,在一堵牆背後,這些人有男有女,也有幾個半大的男女孩。他們有的拿著步槍,有的拿著馬刀、菜刀,一個戴著四方帽,身穿軍裝,政委一樣的人站在前面激昂地演說,直到群情激憤的時候。他的手猛烈地一揮,這群人便分成兩股,分別向村子左右兩邊的沼澤邊,跳入草叢裡,一下子跳上馬路,準備衝向馬路對面。
小周咬著牙,左右轉換著,呯呯呯…的一陣槍彈打過去,馬路的兩頭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