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的人潮被截斷了,前後斷成兩截,屍體遍地都是,戰場上的樹木,頃刻間被炸斷,有的被連根拔起,樹幹被掀到空中,倒載下來。有些炮彈落在鐵路上,碎石飛濺起來,衝向天空,隨後像瀑布似的落下來,覆蓋在地面。一剎間,天變陰了,空中一片濃煙,空氣變渾濁了,在狂卷的硝煙瀰漫下,勇敢計程車兵吼叫著向中國人的陣地橫衝直撞上去,然後,中國士兵輕輕地扣動板機,他們便死在了的槍口之下,從身體噴射出來的鮮血彙整合了小溪。
上午十點左右,俄國人拿出了他們的撒手鐧,幾十輛坦克從戰壕後面躍了出來,從鐵路的兩側隆隆的向中國陣地方向突進,為了鼓勵戰士的意志。一名政委坐在坦克上面。用喇叭高聲喊叫著口號。鬼叫般嗥叫著,刺耳滲人。跟在坦克後面的穿土黃色軍服的紅軍步兵,遠看去就像一群群蝗蟲,咕祿咕祿的爬過來…
在中國陣地上的各種火器全開火了,火箭彈、重機槍、輕機槍、噴火器,迫擊炮,還有後面的支援火炮,一股腦兒地向進攻中的人群傾洩過去。整個戰場被槍聲和爆炸聲淹沒了,被煙塵籠蓋了。
風吹動著昏沉沉的煙霧,在戰場的上空翻卷飛騰。在遊雲般的煙霧縫隙裡忽隱忽現的太陽,戰兢兢地,像一個白色的大臉盆。
在106師的一個堅固的掩體裡面,張一平正在用望遠鏡注視著俄國人的進攻,在他旁邊的是西北集團軍的司令陳亞德和106師的師長邵展民。
陳亞德對俄國人忽然發起進攻非常不解,說道:“這批紅俄這是怎麼啦,嫌命長嗎?敢對我們的陣地發起來進攻,難道他們不知道。沒有任何軍隊能夠在我們的陣地前佔得了便宜嗎?”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總司令在這裡放歌曲。他們就像瘋了一樣,真搞不懂,難道他們以為唱歌的是那個俄國妞是他們最高領導人的公主,這麼拼命地想把這女人救回去?”邵展民胡亂地猜測,“按理說也不是呀,誰都知道這是從喇叭唱出來的,難道他們這些紅俄比我們還要土包子?”
“也許他們認為,在我們的溝壕後面有一大群俄羅斯花姑娘在唱歌,想把這些花姑娘搶回去…”陳亞德說道,“花姑娘大大的有,誰不心動呀!”
“別再亂猜測了,都是不著調的事。”張一平放下望遠鏡,“對面的是紅俄軍隊,這是一支不可思議的隊伍,要想輕易地擊敗他們並不容易,我們也不急,就讓他們衝一下,這樣衝到我人間的陣地上送死,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別管他們是什麼原因。”
邵展民問道:“總司令,據我們的劉參謀長所說,我們在採用一樣叫做‘四面楚歌’的計謀,目的就是瓦解敵人的意志,讓紅俄軍隊計程車兵產生厭戰的情緒。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不僅不厭戰,反而發起不要命的攻擊,這是不是說明我們的計謀已經失敗了?”
“不,恰恰相反,我認為我人的計謀已經開始見效了,俄國人正是因為害怕才發起來進攻!”張平安說道。
“真搞不懂他們!”陳亞德搖搖頭,“害怕就應該逃跑呀!怎麼反而讓士兵上來送死呢?”
“紅俄對士兵的思想控制得很嚴格,思想稍微有點動搖或者與革命大前提不合的,都會被肅反委員會秘密處死,我們的‘四面楚歌’已經讓廣大的紅俄士兵的思想上產生了動搖,所以肅反委員會將他們送上來,借我們的手,幫他們處死這批革命不堅定者…”張一平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他們只想讓戰鬥打起來,打起來,士兵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真可怕!”陳亞德和邵展民都先後這樣說道,“人的思想被嚴格地控制,這個國家還有什麼希望,人民還會幸福嗎?我們應該去解放那些不幸的人民,特別是那些可愛的年輕俄羅斯姑娘!”陳亞德說道。
“不管怎麼樣,對面的敵人已經動搖,這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好事。”張一平說道,“戰爭的目的就是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一,現在他們送上門來,咱們就不要客氣,送他們一程,儘管這是免費的,我們也樂意。”
“我們一定會好好地招待他們,每人喂他們一顆子彈。”邵展民說道。
上午的進攻被106師粉碎了,坦克的殘骸在戰場上燃燒著,冒著嗆人的濃煙。
利斯特斯基政委趴在地上,他從昨天晚上就趴在這裡了,至今一動不動,儘管中間發起了幾次進攻。
在他右邊側不遠的地方,有一條斷腿,上面鑲著一串閃亮的銅釘,這是團長的腿,在昨天晚上接近天亮的一次進攻之中,一發迫擊炮彈在那邊落下,接著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