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任和土根兩人被叫醒,穿好衣服,他下樓來到院子裡。這裡有大約一個排的騎兵都已經上馬。在夜霧茫茫、星火點點的黑暗中走過了幾小時,然後進入了山區的密林之中,然後下了馬。牽著馬走。又走了一段路。慢慢地天亮了,可是由於隊伍行走在密林之中,上空依然很暗。
歐陽任故意落在隊伍後面,喊了土根一聲。土根撥轉他那匹可愛的棗紅馬的馬頭,走了過來,從旁邊用期待的眼神看了看歐陽任。
“你很精神呀土根,昨晚沒有睡多久,我以為你會犯困呢?”歐陽任問。
“俺困的時候可以連續睡覺三天。但是也可以連續三天不用睡覺。”
”奇人也!”歐陽任感嘆地說道,“你們警衛連都是像你這樣的奇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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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奇人呀,咱們都是正常人,只不過咱們比一般人努力罷了!”土根說道,“也不盡是了,在警衛連打仗的機會很少,大家都混一下科新鮮,不久就要求調離了!很少你像俺和二排長那樣長久不甘寂寞呆下去的,不過總司令也很體恤咱們,經常給咱們打仗的機會。像這一次,總司令說是保護你。其實是給機會讓俺出去打仗,獎勵一下俺啦,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呢?”
“喔,你做了什麼事,讓總司令高興要獎勵你?”
“也沒有什麼,王一民排長本來打算叫我去特種部隊的,但是我沒有答應,大概總司令覺得俺夠哥們吧?”
“果然夠哥們!”歐陽任說道,又問:“你是哪裡的,土根,跟張總司令是老鄉吧?”
“俺山東的,總司令也是山東的。”
“哪個村?”
“金家村。”
“那你姓金哪,我以為你和總司令一樣是張家村的呢?”
“你怎麼知道總司令是張家村的呢?”
“猜的唄,總司令是哪個村子的?“
“小村子怎麼出得了像總司令那樣的人才,俺只知道總司令家裡很有錢,良田萬傾,但是生活低調,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他家裡的其它情況,你不要再問,問了也沒有人告訴你…“
這時,他們的馬已經在並排走了。藉著密林頂部透下來的光線斜眼打量著土根生著連鬢鬍子的臉。兩隻聰明、帶些狡猾神情的眼睛深嵌在凸出的眼眶裡。
“從表面上看,是個普普通通的、老老實實的人,——可是他心裡究竟怎麼想?大概,也跟大夥一樣,對我這個不是槍手的傢伙有一點戒備,不肯告訴我有關張一平的家裡的情況,其實這有什麼好保密的,張家出了這樣的一個偉大的人,應該感到驕傲才對……”歐陽任想道,不知道為什麼很想了解一下張一平的經歷,不過目前他對旁邊的土根更加有興趣,“娶媳婦了嗎?”
“有,剛剛又生了一個男娃,現在是一個媳婦和兩個娃。”土根一說就傻笑起來,一副幸福的模樣。
“家業呢?”
“家業當然是極好的。”土根露出幸福、滿足的神情說道。“在法國的時候就往家裡寄錢,置了良田和房產,回來之後,當上了《槍王集團》的股東,一年的分紅就算不種田也夠咱們吃穿的了,現在俺的軍餉也不錯…呵呵…俺們這輩子算是熬出頭…”他想了想,又嚴肅地補充了一句,“這些都是總司令給的,俺爹吩咐俺要給總司令好好當兵。”
歐陽任暗暗嘆了一口氣,像土根這樣的槍王集團和股東一共有十五萬多,而且個個槍法出眾,掌握著軍隊的要職,從上到下都是…這樣張一平在中國的地位,永遠沒有人可以取代…而最重要的是,張一平也很照顧這些人,讓人遺憾的是:自己當初沒有去法國,要是去了,那該多好!
隊伍一天都在密林中先進,好像樹林廣闊得沒有盡頭似的,歐陽任一天一夜沒有見到劉少川,他所在的隊伍也不是很多人,只有一個連左右。
第二天中午,另外一支騎兵隊伍加入他們這支隊之中,走了一段路之後,前面有一個士兵折回來,告訴歐陽任,劉少川團長叫他過去。
歐陽任心想,劉少川這傢伙也算神奇了,消失了一天一夜,又忽然出現在前面,和土根兩人快走兩步,越過在旁邊休息的隊伍,走到前面去。
劉少川依舊神采奕奕,絲毫不像連續趕了一天兩夜的山路的人。
劉少川蹲在一山邊的一棵灌木從再接後面,向歐陽任招手,歐陽任走上前去,劉少川手指向前地指,“你看,歐陽參謀!”
順著劉少川的手指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的山腳下,有一個小鎮,鎮的西邊是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