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簽了名字之後,吩咐李菡梅說。“今晚是關鍵時候,請像務必盯緊一點,如果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叫醒我,我要先睡一覺。在這後方,有時比在前線打仗還要累,如果我有選擇,我寧願在前線拿步槍打仗,一槍一個,不用這麼廢神!”
“是,是…我會的,石參謀在參謀部那邊,一有情報就會稟告,我一直在你的辦公室外面。有事您隨時叫我…”李菡梅在張一平前面站立了一會兒,見張一平沒有什麼吩咐。於是小聲地說道:“你很久沒有去找伊利莎了。”
“她始終都是俄國人,這裡是軍事重地,怎麼可能讓一個俄國人進來呢?”張一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若有所思地說:“俄國人還真靠不住呀。”
“如果需要的話,找我也是可以的!” 李菡梅像蚊子一樣說道,“我們中國女子不比白種女子差。”
張一平心裡跳了一下,看了看李菡梅紅樸樸的臉,和圓潤、發育良好的身材,天色開始熱了,她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襯衣,突出了她的皎好身材的圓滿的胸部。最上面的地方有兩個釦子沒有扣,露出了白皙有光滑的肌膚
張一平心裡有一些意動,但是這時一隻飛蛾從他頭頂飛舞著,張一平胡亂伸出一隻手,想撲捉它,他臉上帶著輕微的緊張、期待的表情。飛蛾受到空氣的衝擊,展平翅膀,落了下來,但是很快又飛了起來,朝敞著旁邊點著的檯燈撲過去,在燈罩裡面發出一陣輕微的噼噼叭叭的聲音。
張一平輕鬆地喘起氣來,把後背靠在圈椅的背上,說道:“你看到那隻飛蛾了嗎?為什麼這麼傻,明知道是火坑,為什麼非要撲過去呢?”
“對於飛蛾來說,也許火就是它的歸宿呢,你又怎麼知道他是傻,而不是快樂的呢?起碼它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李菡梅說道。
“我說不過你,我要休息一下!”張一平揮揮手。李菡梅慢慢走了出去。
張一平苦笑一下,李菡梅的心思他知道,只是覺得自己並不愛她,就像方十二妹一樣,如果貿然接受她的話,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張一平很快睡著了,在夢裡他回到了當初的法國,他還是一個師長率領部隊在法國的密林中行軍。經過漫長的行軍之後來到一個牧場。一位年輕漂亮的法國女孩人出來迎接他們。並請他喝牛奶,摘下雪白的氈帽,用非常地道的中文語說:“請喝吧,將軍!這牛奶有一種奇異的醫療效果。”張一平喝著喝著,這女人忽然變成了他的訓馬女郎安娜,緊接著部隊繼續前進,安娜快活地騎馬跟在他身邊,就在山中一條羊腸小道上行進,一條真正的,名副其實的羊腸小道:到處是石頭,褐色的碎石在腳下亂飛;山下,峽谷那邊,一派沐浴在燦爛、耀眼的陽光中明媚的南方景色……張一平開心地叫,“安娜快看…”這時,馬上的安娜忽然變成了方十二妹,瞪著眼睛看著他,說他薄情寡義…張一平大叫一聲“方十二妹”就醒了過來。
這時,天色已亮光,李菡梅聽到張一平的叫聲也進來了,並開啟了旁邊的窗戶。徐徐清風吹過敞開的窗戶,翻動著桌子上的紙張,發出嘩嘩的響聲,張一平迷離恍惚的目光透過窗戶看著伊賽特河對岸,在點綴著一塊塊綠中透黃的草地的丘陵起伏的大地上徘徊。
李菡梅追逐著他的視線,也暗自嘆了一口氣,把目光移到風平浪靜、波光閃閃的伊賽特河上,移到抹上一層溫柔色彩的、煙靄漠漠的原野。
“剛才你在叫方姑娘!” 李菡梅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想她,可以叫她過來,現在她在北京上學,我想她也一定非常想念你。”
“做了一個夢吧了!”張一平說道。“有什麼訊息嗎?”
“好訊息!”石尉蘭幾乎跳著走進來,說道:“106師昨晚從懸崖出其不意,突進敵軍和防守核心區,現在大部分防線已經被分割切斷,突破只是遲早的事。”
張一平跳出起來,“好,太好了!看來我們也應該挪一下窩了, 裡太悶了!”
這時,在烏拉爾山腳到昆古爾再到彼爾姆兩百多公里的鐵路線上,擠滿了後撤的部隊,在鐵路線上拉成很長的距離;在中途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中間車站都擠滿了緩緩行駛的、滯留的列車。團隊計程車兵已經不服從上級指揮人員的任何指揮,支離解體的連隊彼此失去了聯絡。所有這一切造成了一片混亂,發出了一些互不協調,有時甚至是互相牴觸的命令,使本來已經相當敏感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惶惶不可終日了。
在一節節的火車車廂裡,在卸下鞍子、餓著肚子的馬匹旁,半飢餓的紅軍官兵擠成了堆。兵車等待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