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到一邊去。他那匹馬突然停下來,於是就沉重地掉在溼地上了。在地上的時候,他的兩臂和兩腿迅速地抖動,不過他的頭完全不動了。一顆槍彈已經打穿了他的頭骨。
槍彈呼嘯著飛過半空,射中迎面高速衝過來的身體裡面,像另一些啪嚓啪嚓打在什麼東西上。在迎面相拉的一瞬間,蘇俄騎兵不停地中槍,
兩支騎兵互相穿過,不過俄軍一方過去之後就像被篩子篩過一樣,人從馬上掉了下來,有的掉地草地上,被後面的馬匹再踏了一遍,死得不能再死,有的還掛在馬鐙上面,最終將馬匹拖慢下來。
“班長,你偷步了!” 副班長吳長青勒住馬,“裁判是你,運動員也是你,這不公平!”
“我頂多是一個發令員,算不上裁判!” 李要河耍賴說道,“小時候比誰跑得快,不也是這樣玩的嗎?”
“總之是勝之不武!”
“先別說這個,下一次頂多讓你發令,” 李要河緊勒著馬韁,用手摸了摸汗淋淋的、光滑的馬脖子。用眼睛看看那個倒地上的俄**官, “是一個少尉,估計是他們的探子,估計他們的步兵也差不多到了,如果沒有料錯的話。吳長青,請你回去報告情況,我跟其餘的兄弟,繼續向前搜尋。”
“好的!”副班長吳長青沒有什麼廢話,轉向就跑,李要河帶領偵察兵繼續前進,也不管那些無主的馬匹,以及地上的屍體。
情報反映在劉少川這裡,劉少川不因為敵人多而擔心,反而興奮了,“來得好呀!我們團已經養精蓄銳,等他們很久了,這個時候才來,不過也正是時候!” 劉少川簡直就是吼叫著,他還沒有來不及刮鬍子就聽到了俄軍後退的訊息。
沒有刮鬍子的劉少川簡直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那生鐵似的大黑連鬢鬍子彷彿熔化凝結在臉上了;一副惡張飛的樣子,目露兇光,手裡不停地玩弄著馬鞭子,斜眼看著站在他前面列隊準備出擊的騎兵部隊。
郭風大張著呆傻的嘴,眼睛望著前方;宋於利用一隻髒手摸索著臉頰,不住地眨巴眼睛,他身後是那一張張沉靜的臉,這麼沉靜的表情,說明他們是一群老兵、一群殺人的機器,無論是面對強大的敵人或者是弱小的敵人,都無法打動他們的心神。
在劉少川的旁邊,歐陽任騎在鐵青馬上,眯縫著眼睛在觀望;緊跟著他的土根均勻地喘著氣,他的軍服和鋼盔都戴得一絲不苟,身姿坐得筆直。
搖晃著額髮濃密的腦袋,好象察覺脖子上套上軛套的老牛;整個第二排的哥薩克全都低著頭站在那裡,就象在禱告似的;混為一體的人群沉默無語,大家都艱難地喘著粗氣。
“廢話就不說了!” 劉少川舉起手中的步槍,就象用金剛石劃玻璃似地清脆地喊道:“殺敵!”
“殺敵!”全團的人響亮地喊道。
“進攻”劉少川揮了揮手,騎兵隊伍開始緩緩地移動,在移動中變著陣形,迎頭敵人來的方向,衝過去。
騎兵慢慢跑了起來。地靠近敵人的時候。速度越來越快
“殺!……”劉少川用打雷似的聲喊道。他的喊聲象一顆在人群上空爆炸的榴霰彈。騎兵們驅趕著戰馬。達到最高的速度,手中的步槍已經舉起。
“殺!”激烈的聲音像在馬蹄鼓起的雷鳴聲中的一個霹靂,在空中炸開。
在許多馬蹄踐踏之下,大地顫抖著、沉悶地哼哼著。草原綠色背景上象波浪一般起伏著。不遠處步兵的身影,像黑色的樹叢不由自主地迎面撞過來。
戰馬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著,四腳蜷成一團,然後又伸展開去,飛一般一跳就是十幾米。
騎兵們把步槍舉起。然後槍聲響起,尖叫聲夾雜著噼噼啪啪的槍聲。一顆顆子彈颼颼響著從高空飛過,拉著長聲的子彈溜子聲音劃破了玻璃似的天空。
子彈以幾十倍的馬速脫離了馬隊,率先突入步兵的範圍,將他們虛弱的身體擊倒,然後如潮水一般的馬匹洶湧而來,把步兵像海灘上的沙子一樣淹沒!
步兵灰色人群在草原上跑來跑去,機關槍不住氣地響起又低落,騎兵裡的子彈的尖叫聲象扇面一樣四散開去。勢不可擋,滿地的步兵被騎兵衝過之後。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只留下一片屍體和馬的蹄印。騎兵繼續飛奔。馬蹄下面揚起了象棉絮一般的塵霧。
在316步兵團的陣地上,前線計程車兵知道俄軍要到來,但是卻沒有見到大量的部隊,正在疑惑間,一個士兵從溝壕裡站立起來喊叫道:“看,有幾個騎馬的人來啦…敵人來了…”
三個騎士從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