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群剛開到小鎮的哥薩克騎兵在打“二十一點”。他們在瀰漫的香菸煙霧中。噼啪亂響地出牌,沙沙地數著花花綠綠的中國鈔票和硬幣,也有一些哥薩克臨時政府印發了鈔票。這些人嘴裡罵罵咧咧,拼命地喊叫,這增加了袁志祥心中的煩燥,很想到空曠的地方去,便走出來了。
看看令人煩燥的一天就要結束,想起也許明天就會發起對聖彼得堡的進攻了,這才讓袁志祥稍稍安定了一點。
在街道上,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在刀背上的身影。大叫了起來,
林一虎在馬背上翻身而來。兩人擁抱著,相互拍著對方的背,直到兩個都快嘔吐為止。
“想死你了,林一虎!”
“不,我可不想你們…”林一虎一副欠揍的樣子,“在野戰醫院有很多年輕美貌的女兵,要不是實在是好了,不能賴了,我才不歸隊呢?”
“好吧,你看夠了妹子,本來我剛才看到有一個俄妹子很水靈,想叫個兄弟同去的,既然這樣,就不預你了…”
“不,不,不…這是你為歡迎我歸隊的禮物,我怎麼能夠拒絕呢…”
第二日早晨,袁志祥所在的步兵團開進了聖彼得堡的外圍陣地,準備向聖彼得堡發起新的進攻,西北集團軍集中了兩個步兵師的兵力,分別從東、南兩個方向逼近了聖彼得堡,除了西邊的海洋之外,西北集團軍對聖彼得堡的包圍只留下了北邊的一個小小的缺口。
列寧領導蘇俄中央感到繼續留在聖彼得堡形勢不妙,兩天前就下令撤離了聖彼得堡。
這裡是人口密集之地,城鎮一個連著一個,部隊走了不遠就發現前面又有一個城鎮,但不是聖彼得堡。
袁志祥的連隊面對的是一個郊外的火車站,一些穿著笨重衣服的蘇俄工人和赤衛隊在中**隊還離他們很遠的時候,就開始射擊,充分表明了他們心中的恐懼。
在火車站的後面,密密麻麻的一長串隊伍從向聖彼得堡的方向走去,象一條肥肥的黑蛇一樣穿過雪白的原野,——蜿蜒曲折地爬向遠方。
這是一支難民隊伍,每當中**隊出現的時候,他們就被要求進行轉移,他們踏著鬆軟、溼潤的積雪,艱難地往前走著。隊伍裡有許多人還是中學生樣子的半大小孩,也有穿紅軍軍裝的軍官和士兵。成群的難民——上了年紀的、有身份的人們穿著大衣和套鞋,跟在多得數不清的大車後面走著。婦女們圍在大車旁邊緩慢地挪動著腳步,在沒膝深的雪地裡掙扎。
“俄國人又跑了!” 林一虎扛著步槍,嘆息道,“這些難民一樣的軍隊,實在提不起開槍的興趣。”
袁志祥在他連隊的散兵線的前面走著。和他並肩走的是儀容端正的副連長潘得利中尉,他象只老野狐狸,眼光左右忽閃,充滿了狡黠。
“讓他們跑吧,跑到那邊去,這些除了浪費他們的糧食有什麼用…這些俄國人,這個嚴寒的冬天,這些俄國人遲早餓死凍死…”
“我寧願花一點神,每個人送給他們一顆子彈…”袁志祥說道,“看到這麼多俄國人,我的心裡就開始忍不住了,很想開幾槍…”
“我知道你的這種感受,但是,如果開槍打不同,那就更加讓人失望…”潘得利說道,“我不是說你的槍法不好,而是說,這裡距離還遠…除非你是更高階別的槍手…”
嚴寒的襲來,從波羅的海口吹來帶鹹味的、潮溼的冷風。袁志祥習慣地、步伐一點也不錯亂地踏著已經踩爛的積雪,觀察著他的連隊計程車兵的臉。林一虎在也身邊著,穿著軍大衣,鋼盔歪戴在扁平的後腦勺上。
“我說連長。能不能快一點。俄國人都走光了!” 林一虎熟練地兩手倒換著步槍。喊了袁志祥一聲。
袁志祥掉過他那寬額角、象牛似的嵌著兩隻眼距很大的黑眼睛,看了一眼喊他的林一虎。
“請您命令快點吧!要知道這樣走法就是凍死也不足為奇。我們的腳都溼透啦,還用這種走法行軍……還沒有到那裡,俄國人就走光了,還用得著我們打嗎?難道你真的認為,可以凍死餓死那些俄國人。不用我們開一槍?”
“誰不想快一點,但是怎麼快得起來,積雪這麼厚!” 袁志祥氣憤得扯開大嗓門兒、說起話來象吵架似的哇啦哇啦地叫道。“指望俄國人凍死餓死?別發大頭夢了…潘得利,你說是不是?”
潘得利沒有回答,他慢慢地走著,一般這個時候他不會跟袁志祥爭論的。過了一會兒,一輛馬拉的雪撬車跑到他們前面去了。車伕趕著兩匹吃得肥肥的、尾巴紮起來的鐵青馬;馬蹄向四下濺出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