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行為找藉口。
朝鮮老頭聽不懂他的話,只是一個勁合掌求他,一再重複著說:“別吃我的奶牛,別…”
“開槍吧,兄弟們,把牛殺了給大家吃,放一點野菜…”斯塔斯基生愁眉苦臉地把手一擺,就象要別人朝他開槍似的。
朝鮮老頭也愁眉苦臉地哭了起來。他跪爬到斯塔斯基的跟前,鬍子在草裡磨蹭著,去吻斯塔斯基的腳,但是斯塔斯基連攙都不去攙他--他怕這樣一來就會硬不起心腸而收回成命。
這一切,在不遠處的張一平和阿加塔兩人都看在眼裡,張一平臉色陰沉,但他並非為那個朝鮮老頭打抱不平,而是覺得斯塔斯基並不墨守成規,處理事情的辦法靈活多變,這樣的人領導紅軍游擊隊,才是張一平最頭痛的。
如果紅軍游擊隊的領導都像阿加塔這樣的理想主義者,那紅軍游擊隊根本不足為慮。
朝鮮老頭老淚縱橫的臉,趴在斯塔斯基腳下縮做一團,斯塔斯基卻不為所動,這樣的景像對映在阿加塔的眼前,“斯塔斯基同志太過份了,紅軍戰士沒有東西吃,傷員需要補充營養,我們理解,但是他對人民群眾的態度實在有一點問題,他讓人民群眾匍匐在他的腳下而無動於衷,這是官僚資本主義的作風…”
“我們要阻止他們,中尉同志,他們是在犯錯誤。”阿加塔一個勁兒地說道,她看到朝鮮老頭被日本人打劫完之後,又被紅軍游擊隊打劫了一遍。被掠奪掉最後一點東西的朝鮮農民的順從的、低垂的臉,--在她眼前浮過。
“不,不,這太過殘酷的,實在太殘醋了,可是這樣的殘酷是我們紅軍游擊隊最後施加他身上的,我們是紅軍游擊隊,是馬克思主義政黨領導下的紅軍游擊隊,絕對不能夠這樣做。“阿加塔說道。
“這都是斯塔斯基的錯!”張一平說道,“換了其他人,決計不會這樣對待那個朝鮮人。”
“我們馬上去阻止他們。”阿加塔說道。
“已經晚了,牛已經打死了。”張一平阻止她說道。
“我們寧願賠錢道歉,也不能吃老百姓的牛。”阿加塔說道。
“可是戰士們的肚子真的很餓。”
“那也不行。吃了牛肉那更加是錯上更錯了。”
“如果大家都吃了。是不是這一百多人都犯了錯誤呢?阿加塔同志?”張一平問道。
“這…所以我們要去阻止他們呀。中尉同志,難道也不認為他們是錯誤的嗎?難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去阻止他們嗎?”
張一平聳聳肩,說道:“我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抓賊拿贓,他們還沒有把牛肉吃下去,還沒有犯錯,所以這個時候我不方便出面,也許他們革命覺悟高,忽然發現自己的行為違反了革命紀律。在最後的關頭覺悟了也說不定,我們總要給他們這個悔過的機會吧,阿加塔同志。”
阿加塔跺了一下腳,驅馬跑了過去,一邊叫嚷著:”停下,快停下,我們是紅軍戰士,不能吃老百姓的奶牛…“
“我們是紅軍戰士不錯,但是紅軍戰士也要吃東西吧?“
”誰規定我們紅軍戰士就非得吃野菜的,吃野菜燉牛肉不行嗎?”
“我們是傷員。就快死了,吃一頓好一點的不行嗎?”
阿加塔這麼一叫倒是引起了紅軍游擊隊員的反感。大家紛紛怨言。不過,阿加塔是一個思想堅定的人,她認定是對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阿加塔來到客店前面,翻身下馬,米哈依爾見到一個美女,而且似乎跟斯塔斯基有一點矛盾,以為有便宜可佔,於是伸出手來攔住她,嘻笑道:“美麗的姑娘,我請你喝一杯牛奶如何。”
“滾開!”阿加塔斥道。
“不喜歡牛奶沒有關係,我這裡有一壺烈酒,真正的伏爾加酒…”
阿加塔扭過頭來向張一平這邊望了一眼,眼光裡帶著求助的光芒,張一平暗歎了一聲,步槍已經在手,抬手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穿過阿加塔的頭頂,吹起了她的髮際,正中米哈依爾的眉心,米哈依爾眼中的神采瞬間即逝,“嘣”的一聲仰面倒在地上。
客舍門口的兩個保鏢一見,急忙掏槍,但又是兩顆子彈飛了過來,同時擊中這兩人的眉心,也馬上倒地死了。
槍聲一響,游擊隊裡亂了起來,斯塔斯基從客店裡衝出來,手裡舉著盒子槍。
阿加塔舉起手大叫道:“大家不要慌,沒有事,剛才開槍的是自己人。”
“這兩個資本主義的狗腿子,謝苗諾夫反動政府的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