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佔領的村子越來越少。不論是麵包或是燕麥,不經過戰鬥一點都弄不到;傷員的傷口來不及癒合,一次又一次地化膿。
昨天,我們的偵察員碰到幾個總隊的紅軍偵察員,告訴我們說有一支中**隊準備進攻索各納鎮,而且這支部隊在前面的村子裡消滅了五百多名日軍。我們就想,能夠消滅五百多日軍的,一定是一支大部隊,所以我們就下山來,準備配合一起攻佔索各納鎮。但是我們沒有碰到你們,卻碰到了白俄軍,接著發生了衝突,由於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得到補充,所以我們的戰鬥力下降得非常厲害,戰士們傷亡很大,最後不得不退入森林…”
張一平故作唏噓狀,叫人勻出一點乾糧給他們,不過不會很多,每人夠吃一兩口,又叫衛生員給他們檢查傷口,但是又吩咐不要浪費藥。
斯塔斯基連忙稱謝謝,走回他的隊伍去了。
阿加塔憋到現在才問張一平道:“中尉同志,為什麼不把處決巴克拉諾夫的事情告訴斯塔斯基同志?”
張一平說道:“我擔心斯塔斯基同志對我們產生誤會,所以暫時不告訴他,阿加塔同志,斯塔斯基同志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恐怕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我們畢竟是中**隊,處死你們的人,我擔心引起誤會,這對於我們的合作恐怕會產生影響,雖然巴克拉諾夫該死。”
阿加塔沉思了一下,說道:“巴克拉諾夫的確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相信斯塔斯基在場也會支援我們對他們的判決的。”
張一平心裡想,如果斯塔斯基在這裡,恐怕連他也幹掉了。他處死巴克拉諾夫這些人。並不是因為他們臨陣脫逃。臨陣脫逃關他張一平屁事,他之所以要處死他們,只是因為他們是俄國人,僅此而已。
“阿加塔同志,我現在仔細想了一下,我覺得我們剛才處死巴克拉諾夫等人,的確太過急燥了,我們也許犯了一個急燥的錯誤…”張一平說道。他把“我們”掛在嘴邊,意圖是把阿加塔也拉下水。
阿加塔愣了一下,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革命隊伍裡的肅反斗爭是非常嚴厲和殘酷的,如果她的這個錯誤被組織知道的話,她也就成了被肅反的物件。而且肅反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也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不需要任何審判的程式,就像剛才處死巴克拉諾夫這一夥人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了退路,只好聽從張一平的擺佈了。
阿加塔說道:“中尉同志說的有理,這件事我們不急於讓別人知道。等我們把巴克拉諾夫一行人的罪名收集起來,在鐵證的面前。我們再報告組織,這樣就不會造成誤會了。”
“就這樣做。”張一平說道。
阿加塔去找斯塔斯基,石尉蘭湊過來問道:“老大,要不要幹掉這些俄國佬,這些人半死不活的,浪費我們的糧食,而且人數也不多,每人一槍就能夠幹掉他們,絕對不會有半個走漏的。”
見張一平沒有說話,石尉蘭又說道:“老大是不是礙著俄羅斯妞不好意思下手?不如這樣,老大帶著那個妞兒先走一步,我們在後面幹掉他們,然後跟她就說遇到日本人,他們跑散了,沒有跟上來。”
“辦法是好辦法,但是沒有必要。”張一平說道,“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們還要繼續摸清紅軍游擊隊的底細,以便於以後徹底地剿滅他們。世界上最難對付的部隊就是游擊隊,我們要對付他們,首先要摸透他們的底細,只有這樣才能夠徹底地消滅他們,完全地佔領遠東,收回我們的國土。”
“可是我們這麼天來看到的所謂紅軍游擊隊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根本不值得一提。”石尉蘭說道。
張一平點點頭,的確如同石尉蘭所說,這些紅軍游擊隊其實就是剛剛扔下鋤頭的農民,而且還是一些不怎麼會種莊稼的農民,軍事素質等於零,且膽小怕死,沒有紀律,與張一平心目中的紅軍游擊隊相差甚遠。
但是,張一平總是覺得,他們能夠打退日本人的侵略,總有他們過人之處,或許是張一平跟他們的接觸不深,暫時沒有發現而已。
張一平指著在路邊休息的游擊隊員們,說道:“你有沒有覺得,眼前的這一支游擊隊跟以往的游擊隊有什麼不同嗎?”
“能有什麼不同,在我看來都是一樣,都是一些連白俄軍都打不過的部隊,他們除了逃跑,什麼都做不成。我們要打他們,根本不用大部隊,只要以連排為單位,加上當地的中國人嚮導,就能夠全部殲滅他們…我們跟日軍不同,我們在這裡有情報來源,有嚮導,這裡的中國人甚至多過俄國人。”石尉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