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他那張大的、還帶著最後一次無聲呼叫痕跡的嘴上,無精打采地耷拉著濃密的黑鬍子,蒼白的臉上兩道寬眉毛憂鬱地緊鎖著。
有幾個死者穿著沾滿爛泥的皮上衣,質地不錯,其餘的都穿軍大衣。頭頂上沒有戴制帽,可能已經剝奪了,犯人在行刑之前一般都被剝奪了帽子。
屍體堆最遠一點的地方橫著一具簡直還是孩子似的屍體,豐滿的嘴唇和孩子般橢圓的臉;一顆子彈打穿了他的胸部,軍大衣上打了一個窟窿,燒焦的棉花從窟窿裡吐了出來。
“連小孩也不放過……契卡那些傢伙真不是人,幸虧我們早一點脫離了他們,否則或者今天躺在這裡的也有我們的屍體…“
“這個小傢伙臨死的時候呼叫的是誰呢?叫他阿媽?”一個年老的哥薩克動了感情,結結巴巴,牙齒磕打著說道,或者他想到了他在老家的兒子和老婆,但只是一會,就猛地轉過身去,象瞎子似的走開了。
哥薩克畢竟都是一些野蠻的人,傷感一會兒就過去,有的開始詛咒,有的就開起來了玩笑起來。
不過皮裡多諾夫中尉覺得已經達到了教育哥薩克戰士的目標,或者是達到了恐嚇的目標,於是洋洋得意地上了馬,讓連隊繼續前進。
哥薩克們畫著十字,頭也不回,急急忙忙走開。後來,大家都保持沉默,很久沒有說話,穿過狹小的林間空地,急於要忘掉剛才目睹的一切。在一排密集的、被人遺棄的土屋附近,連隊接到停止前進的命令。
皮裡多諾夫中尉被人叫到王一民的跟前,在一個土屋的屋簷之下,王一民坐在一條門檻上面。
皮裡多諾夫中尉過來就說道:“對不起長官,剛才在那邊停留了一下,因為我覺得應該給我的那些兄弟們上一堂政治上課,告訴他們蘇俄的殘暴,如果不跟咱們中**隊走,那些死屍就是他們的榜樣…”
“上帝呀,那些契卡真是不可理解,為什麼殺這麼多自己人呢?有幾個還是小夥子……就是最後的那具屍體……他大概一生連一個娘兒們也還沒有拉過……就這麼把他宰啦,這太不人道了…”
“這關你什麼事,那個小鬼是你乾兒子嗎?” 王一民打斷了皮裡多諾夫中尉的話說。
“啊不是,如果我有一個乾兒子,一定不要他跟蘇俄,他一定要去的話,我寧願打斷他的腿,長官你不知道,蘇俄有一套魔法吸引人,現在的年輕人都被他們哄騙去幹革命了,儘管最後他們的下場就像那個被打死的小夥子。”
“好了面板,別這麼囉嗦了好不好,契卡這樣做有什麼不對,起碼省了我們一點麻煩,說不定我們張總司令聽到契卡的訊息之後,給他們發一個消滅蘇俄的貢獻獎呢?”
“他們當得起。” 皮裡多諾夫中尉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前方不遠的地方是安加爾斯克,據說那裡是物資中轉中心,好東西是大大的有的,我們今天就打一下,試試他們的虛實。這要看看你們哥薩克勇不勇敢了,皮裡多諾夫中尉…“王一民正式地說道,”你們能夠勝任,讓我放心嗎?
“只要城裡有足夠的麵包、香腸,還有女人,我們哥薩克第九騎兵連就永遠衝破第一線!“皮裡多諾夫中尉又拉了一下褲帶,然後立正、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進城之後,你們想怎麼幹就怎麼幹!當然,最漂亮的女人要留下給我。”
“那是自然,應該的、必須的。”皮裡多諾夫中尉說道。(未完待續。。)
第648章 一片樹林
在前面的一片樹林裡,哥薩克騎兵們左手牽著馬,右手握著刀柄,排列站著。霧籠罩著樹林。風吹動烏雲,把它們吹散,露出遠方紅色的太陽。
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座橋,一條公路通向安加爾斯克,蘇俄軍隊有一個崗哨在守衛,有一挺火力強大的機槍,以及大約一個班的人。
警衛連的一個班的戰士已經匍匐著靠近,用他們精準的槍法打擊這些毫無防備計程車兵,然後騎兵就衝向安加爾斯克去。
王一民在王維剛的翻譯之下,對著幾個哥薩克排長佈置任務:等一下中國的偵察兵奪取橋樑這後,哥薩克騎兵連要快速衝過去,過橋後就分開了兩路:兩個排向右開去,兩個連向左開去,中士警衛排跟在後面留作預備隊。
“進城之後,要利用騎兵的優勢,迅速消滅俄軍的抵抗,中國警衛排做你們堅強的後盾,兄弟們,根據我們的兄弟安德烈的偵察,裡面的敵人不多,只有兩個連的兵力,我們很快就可以消滅他們,消滅他們之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