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芬喘了兩口粗氣,像是累極,看向洛樊的眼裡,帶著些嗔怪。洛樊估計也沒想到李如芬竟是真的不適,一隻手手半握成拳放在嘴邊,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近日裡我奉聖上之命前去查案,不想府內發生了許多事,我不管這些事的因由如何,但最後到底還是有驚無險,所以,我希望今天開始,這些事都給我一筆勾銷,我不希望再從誰的嘴裡出現。”
眾人面面相覷,洛樊此番話說的甚是威嚴,其實他平日裡在府中就是說一不二的人,除了在洛云溪這裡碰過釘子,還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只是此次不同,李如芬臉色本來蒼白,聽得洛樊這話,竟硬生生憋出了些紅潤,她有些虛弱,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是聲嘶力竭。
“什麼叫做有驚無險?我們的孩子沒了,他死了,有人殺死了他。”
誰也沒想到李如芬竟沒把洛樊的話當一回事,就在這樣的場合,眾目睽睽之下,喊出這樣的話。
洛樊也沒想到李如芬會被人當眾駁了面子,臉色鐵青著說不出話。
李如芬像是沒看到周圍人的臉色,顧自的嘶喊著,手指指著趙姨娘。
“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我的孩子。”
“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侯府中人都知道,那幾日小銘吃壞了東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日夜照顧未曾離開。”
趙姨娘喝了口酒,慢斯條理的說,跟李如芬的形狀形成鮮明的對比,孰強孰弱,很明顯。
“趙氏,你莫要狡辯,除了你還能是誰?”
趙姨娘沒說話,滿臉鄙夷的看著李如芬。
“我剛才說了,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許再提這件事了。”
洛樊終於是再沒心思看這出鬧劇了,話出了口。
李如芬被嚇了一跳,禁了聲,轉瞬間又恢復了過來,還想再說什麼,剛張開口,卻被人打斷。
“我娘近日身體不好,我先帶她回房。”
洛雲傾站起身來,走到李如芬身邊,跟洛樊打了個招呼,然後扶著李如芬站起。李如芬有些掙扎,卻被洛雲傾穩住,二人出了大堂。
只是這李如芬雖然走了,剛剛她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卻好像還沒散去,大堂裡的人,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喝酒,誰也不發一言。
洛樊見狀,重重嘆了口氣,草草吃了兩口,便離開了。
這邊大堂裡氣氛詭異,那邊被洛雲傾帶走的李如芬還憤憤不平。
“雲傾你拉我出來做什麼?這事分明是趙氏所謂,我今日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孃親,你看不出來嗎?爹今天的這場宴會,分明就是來表態度的,洛銘的事也好,你的事也好,他都不想再追究了,多說無益,況且你看那趙姨娘絕口不提洛銘中毒之事,我們這邊卻苦苦相逼,讓人看了,只會覺著孃親氣量狹窄,反倒落了下乘。”
“洛銘中毒之事與我何干,更何況他分明還活的好好的,倒是我的孩子,切切實實的沒了。”
洛雲傾扶著李如芬的手突然鬆開,李如芬趔趄了下,堪堪扶住洛雲傾的肩膀,方才站住。
“雲傾你……”
“洛銘中毒的事不是孃親做的?”
“怎麼連你也懷疑孃親?”
“原來如此,倒是我小瞧了這趙姨娘,我突然想知道,若是洛云溪知道此事,會作何處理。”
洛云溪此時還在堂內喝酒,具體喝了多少已經數不清了,她只是機械的倒著酒,一杯接著一杯,連瓊山露的味道都嘗不出來了。
李如芬的指責雖不是衝著洛云溪來的,但卻字字戳著她的心窩,因著那對洛銘可能存在的威脅,她動了手,雖然手上未曾沾惹血腥,但那骨子裡,早已血紅一片。
“呵呵呵”
洛云溪不受控制的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站起身來,還手舞足蹈的。綠瑤跟了洛云溪十五年,從未見過其喝醉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有些慌了手腳,好在此刻大堂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否則洛云溪這次怕是要丟大人了。
“云溪可是醉了?要不要我送你回房?”
楚離顯然也是醉了,臉色緋紅,聲音還帶了些沙啞。
“楚先生說笑……”
綠瑤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洛云溪打斷,
“先生,走,去我房間接著喝。”
☆、尷尬了
洛云溪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迷濛著雙眼,看了看周圍,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景色,光透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