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顧春一慣對這些事是拎不大清的,便也不吱聲,默默咬著雞腿,時不時就一口酒,當聽說書呢。

葉行絡食指點著下巴皺眉道:“這好端端的,漕運司怎麼就跟翊州府打上對臺了?”

衛釗噙笑端起酒盞淺啜一口,似是在心中斟酌了片刻,這才說一半留一半的:“漕運司背後是二皇子,翊州府背後是五皇子,你說他們怎麼打上對臺的?”

當今陛下的子嗣不算昌盛,膝下也就是長公主李崇環、二皇子李崇玹、五皇子李崇珩,以及九皇子李崇琰這幾位了。

那長公主李崇環十年前便因收復原州的赫赫戰功封號“朝華”,就藩原州;而剩下的三位皇子皆已成年,據各路風聲來看,怕是接下來就要封王。這分封之前嘛,自不免有些檯面下的動靜。

“雖說陛下正在行宮靜養,可不是還有長公主監國嗎?也不管管?”葉盛淮嗤笑撇嘴,對這亂糟糟的天家之事頗有不屑。

江瑤無奈笑嘆道:“若是長公主沒管,只怕今日我還回不來呢。”

團山畢竟只是邊陲之地,向來也沾不上這些朝中事,又閒話幾句後話題就扯到了一邊。

“對了,春兒,你帶回來的那位殿下……”

衛釗才說半截,就見顧春一臉驚恐地瞪過來,手中的雞腿都落碗裡了:“冤枉啊!那不是我帶回來的!”

雖不知她為何反應這麼大,葉行絡倒也好心地出言作證:“真不是她帶回來的,是鳳池姐倒貼五兩銀硬塞給她的。”

不明所以的江瑤立刻豎起了耳朵,興致勃勃地盯著顧春:“哪位殿下?到咱們這兒來做什麼?”

“九殿下……”顧春嚥下口中的那塊雞腿肉,又盛了小半碗湯,“我哪知道他來做什麼啊。一開始是葉盛淮給人治病,讓我去灌藥;後來呢,他就拿出司家家主的令牌託我替他找鳳池姐,我那時也不知道他是誰,見他穿著南軍布甲,還當是軍情緊急呢,就奔回來闖了寨門……白喇喇被釗哥罰一百斤茶青。”

說著說著,她驟然憶起下午在無人的石頭長街上,李崇琰突然伸出手指抵著她下頜的那一幕,竟就覺得下巴倏地發燙,漸漸直燙得她整個人都快燃起來了。

怪了,那傢伙手上有毒嗎?

“說話就說話,忽然臉紅做什麼?”葉盛淮奇怪地看她一眼。

顧春頂著紅到耳根的臉力持鎮定地瞪回去:“喝了酒臉紅不行啊?”奇怪,這種忽然心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雖說大家都覺得她怪里怪氣的,可話題既扯到了神秘兮兮的李崇琰,便都又看著衛釗,等他解惑。

衛釗抬手擋住那幾道好奇的目光:“我也是今早才回來,看我做什麼。”

“釗哥啊釗哥,你再也不是從前的釗哥了。”葉盛淮鄙視地搖頭嘖嘖。

江瑤冷笑著再補一刀:“自從你一隻腳踏上衛家家主之位,你就離咱們幾個越來越遠了!”

見葉行絡與顧春也準備跟進嘲諷,衛釗一時也有些扛不住,只好咬牙道:“他自五年前就被下放至軍中,先在長公主的原州軍帳下,兩年前到南軍,軍職不高不低……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被勾起好奇的四人面面相覷,倒也沒有逾矩再問。

靜默片刻,葉行絡忍不住一聲悲憫輕嘆:“眼看著二皇子和五皇子都隱隱已能與長公主分庭抗禮了,他卻無聲無息被丟到咱們這兒來……”

“真慘。”顧春咕囔一聲,垂眸望著面前的酒盞。

難怪他會失憶。

或許什麼都想不起,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吧。

****

春祭茶神的大典在團山是大事,二十個副寨的人們天不亮就得出發,務求在太陽昇起前趕到本寨共襄盛舉。

雖這日寨中一時湧進許多人,卻也無人隨意喧譁,倒也不妨礙什麼。

只是本寨的孩子們早早便睡不老實,個個簇新盛裝奔出家門,如馴不服的小馬駒般四處瘋跑嬉鬧。

“小小子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

顧春在歡快的童謠聲中醒來,半晌後想起今日是茶神祭典,這才強壓了心中熊熊升騰的起床氣,苦臉垂著腦袋,半眯著眼懶搭搭起床梳洗。

洗臉時無意間瞥到銅鏡中的自己,那一臉慘青青的宿醉餘毒簡直無法見人,她頓時哀聲叫道:“葉行絡救命!快把你的胭脂、水粉、黛枝什麼什麼的借我使使啊……”

她是個懶散性子,平日裡把臉洗洗乾淨就算完事,便時常不記得添置這類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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