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來了。年初的時候就議定調遼鎮巡撫李化龍總督雲貴川兵馬,進剿播州楊應龍。但是各路兵馬卻是沒有到位。現下把這些朝臣們叫來,就是想讓他們商議一下,到底調誰過去。
難得一次的上朝,難得一次的議事,萬曆皇帝自然是要把辦事的效率提高的。所以見人已經齊了,便直奔主題。當然,之前他也是提醒過內閣那些大員的,這次廷議只談論這播州平叛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談。
“諸位臣工,都說說這次播州平叛的事情吧,看看讓誰跟著過去合適一些。此前朝廷在那邊可是損兵折將的。”萬曆皇帝聲音低沉,但卻很是響亮。
“萬歲,臣以為還是讓從朝鮮剛撤下來的人馬過去吧。畢竟,經歷過朝鮮戰事,這些兵馬都可謂百戰精銳了。對付區區播州土司,那還是輕鬆的。”暫領兵部尚書的蕭大亨首先說道。
“萬歲,臣以為,東征朝鮮兵馬固然精銳,可是臣卻更加看重遼鎮李家兵馬。若是能讓遼鎮兵馬隨臣出征,臣敢保證,可一戰而定。”此時已經被定為雲貴川三省總督的李化龍接著蕭大亨的話說了起來。
萬曆皇帝之所以把這平叛播州的事情拿出來廷議,也是因為他始終定不下到底用哪支兵馬進剿播州。其實說起來,他還是更加看重遼鎮李家兵馬。畢竟,這些年遼鎮兵馬的戰績也是擺在那裡的。
“李大人此言差矣,豈不見已故李少保那年在朝鮮碧蹄館的敗績,也正是因為他輕兵襲遠,貪功冒進,這才中了韃子的埋伏的。依微臣看,李家兵馬還是用不得的。”戶部尚書楊俊民跟著說道。
“呵呵,楊大人大概只是其一,不知其二。據李某所知,這遼鎮李家卻是還有另外一支強兵的。想來諸位該是知道,第一次東征朝鮮的時候,李家便報過來兩萬多的首級,然後才是那李如松帥大兵入朝鮮的。這到了第二次東征朝鮮,那李家也是報了四五萬的首級的,諸位想一想,便是朝廷在最後一次的露梁海戰上獲得了大勝,可曾斬首過這麼多?”李化龍說到後來語氣中除了疑問外,更多的是循循善誘了。彷彿是在勸誡眾人仔細思考一下。
“李大人這便是不知底細了。須知海戰之中,很多倭寇都是溺水而死的,或是被燒死的,士卒哪裡有辦法去割去首級啊。”
“對啊,對啊,都掉水裡了,上哪去割去首級啊。”
隨著這句反駁的聲音,廷中各色人等也都是跟著吵吵起來。李化龍知道沒法說服這些人,其實他心裡明白,這些人那是不待見李家,所以才如此這般的。他其實只是想領著強兵出去打仗,卻是沒想到這一石激起千層浪,文臣們只要反感或是厭惡某些人,或是誰開罪了他們,那便是要群起而攻之的,很少有人能從辦事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李化龍不再做聲,坐在上邊的萬曆皇帝則是冷眼看這些文臣們的鼓譟。他就知道是這個結局,所以他才不願意上朝。因為這些文人們沒有幾個能辦正事的,但是要讓他們自己去做,卻又都是廢物一群。別人想做,他們卻在旁邊說三道四,說來說去,拿不出一個主意來。
“行了,還是讓從朝鮮撤下來的人馬過去吧。兵部擬個摺子,朕看完後就按照朕的批示調人吧。李家兵馬,還是放在遼鎮,不管怎麼說,蒙古韃子那邊也是不安穩,這邊也是不能放鬆。”萬曆皇帝一句話,下邊正在吵吵的文臣們馬上平靜了下來,然後都是靜悄悄的聽著皇帝的旨意。
“臣領旨。”暫領兵部尚書的蕭大亨俯身接旨。眾人都是在思慮,到時候該怎麼跟這蕭大人接洽,這大兵一起,一應物資供應,那便是個不小的消耗。朝廷往裡邊投銀子,自然是要有人在其中賺這銀錢的。此前東征朝鮮,寧夏平叛,很多人都是在其中發了財的。現下又是一場大的戰事,若是不抓緊這機會,那發財的機會便會被別人賺取,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臣有本要奏,萬歲,東南大警啊,東南大警啊!”眾人正琢磨著這西南平叛的事情呢,忽然從佇列中走出一人,衝著萬曆皇帝就喊了起來。眾人仔細一看,卻是都察院御史溫純。
“嗯,ff8什麼東南大警?”萬曆皇帝也是一驚,心說西南現下就夠麻煩的,怎麼這又出來東南的事情來了。
“萬歲,七月份的時候,福建廣州沿海那邊出現了許多番人大船,數次進犯我大明東南沿海各處,燒燬官船無數,更是讓沿岸百姓流離失所,很多人家都是妻離子散。這些番人所做作為,比之嘉靖朝的倭寇海盜還要惡劣,臣懇請萬歲速速派人,整理東南海務,擊潰這些番人海盜,還我大明東南沿海一個清靜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