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而且,這個訊息萬一是真的……”鄭介民小心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這也是為什麼他要把戴笠從武漢叫回chóngqìng的原因……這件事不能由他直接上報,因為這麼做除了會得罪戴笠之外,萬一訊息是假的,他還要承受連帶責任。而如果交由戴笠決定,他不僅可以拉人情,還可以分薄掉大部分責任。如果財寶被確定為真實存在,並且有希望拿到,他依舊是大功一件,也依舊會實打實的受到褒獎。可以說,他這一招,已經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我要見見那小子。”戴笠揉了揉太陽穴,又考慮了一會兒,說道。
“您要見秦衛?”鄭介民一驚。
“廢話。這麼大的事情,不當面問個清楚,怎麼能放心?”戴笠看了他一眼:“難道你有問題。”
“確實是有點兒問題,不過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就是……您要見秦衛的話,恐怕得親自去一趟觀音庵。”鄭介民苦著臉說道。
“什麼?”戴笠眉毛一豎,“讓我去見他?他以為他是誰?”
“局座您息怒,這其實不關秦衛的事兒,主要是我的錯。”鄭介民被戴笠嚇得一哆嗦,可該說的也還是得說:“我當時知道了訊息,認為事關重大,所以,為了防止事情洩露,就派人封鎖了觀音庵……”
“這很對啊,有什麼錯?”戴笠不解地問道。
“我當時也覺得這沒什麼錯,可我偏偏忘了,秦衛最近正在跟段錫朋、傅斯年,還有幾個學校的人一起在搞什麼推廣養殖業的活動……秦衛是活動的發起者,自然不能缺席,所以就要經常xìng的跟那些人見面交流,我這一封鎖,立即就被那些人知道了。他們以為我們要抓人,所以派了些學生,就堵在觀音庵門口,說是不許我們濫抓好人。除此之外,段錫朋、傅斯年,還有張伯苓那些人還向zhèngfǔ告了狀,要不是孔祥熙看他們不順眼,一直藉口拖著,不予理睬,恐怕在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衝進庵裡把人‘救’走了。”鄭介民介紹了一下前因後果,說完之後已經是一副苦瓜臉。
“無法無天!”聽完這個解釋;戴笠也鬱悶了。鄭介民的話是給他解釋了他必須親自去觀音庵的原因,可除此之外,還隱藏著另一重訊息:他如果親自去觀音庵,很有可能會很快成為那些學者的攻擊物件。當然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如果秦衛的訊息是真的,在取得筆財寶之前,他還必須一直承受著無故關押〃著名學者〃的冤屈……如果財寶的來路不好;不能公開;那他的這個冤屈甚至可能就是一輩子。雖然他是搞情報工作的,背黑鍋馬馬虎虎也算是本職工作之一,可這麼無緣無故的被人冤枉,他心裡也不舒坦。尤其是這一回的冤屈還是那些掌握輿論的筆桿子給他壓到身上的,那問題肯定更加綿長……
“局座,現在怎麼辦?”鄭介民又小聲地問道。他知道自己這算是把戴笠給“坑”了……他這真不是他的本意。他現在跟戴笠又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是不是?
“還能怎麼辦?難道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姓秦的呆在觀音庵無動於衷?”戴笠火道。他現在的問題是必須去跟秦衛進行交流。否則,如果讓蔣介石或者其他人知道他曉得了那麼大一筆財寶的訊息而沒有作為,後果會很嚴重的。大家肯定都會以為他想獨吞財寶……這件事他可擔不起。如果財寶真有那麼多的話。
“那我給您安排車。”
鄭介民灰溜溜地躥了出去。做了一輩子官,也曾經幫著老蔣收買這個收買那個,他無比的會做事,可這回卻實實在在的栽了個跟頭……他現在只希望秦衛沒有耍他,否則,他只有先派人宰了那小子,然後再躲到軍令部,一輩子不回軍統了。
……
戴笠很急切地趕到了觀音庵,可到了之後他卻沒有發現鄭介民所說的堵在庵門口的大學生,經過外面的那些軍統特工的指點,他才曉得秦衛居然把人都招了進去……當然,鄭介民的軍令依然是有效的。許進不許出。所以,這些大學生的一rì三餐就由軍統負責解決了……根據門口帶隊的軍統頭目的吐槽,這些大學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豬託生的,一個人能吃三五個人的量,而除了白米飯,這幫貨居然還要肉、要菜,甚至還要酒……當然他們也知道,肯定是那些學生在庵裡的那些傷員的攛掇下故意這麼做的,可鄭介民臨安排任務的時候吩咐了,除了不讓秦衛zìyóu出入之外,其他方面都要好好伺候,所以,明明知道被對方當猴一樣在耍,也必須受著。
“放心,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戴笠無奈地安慰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