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掌權的上將又有幾個?”徐遠舉反駁道:“最重要的是。我們局座對周先生您現在代表的南京汪偽政府,以及日本在華部隊擁有足夠的威懾力!”
“威懾?他以為他是誰?”周佛海猛然立起。“乳臭未乾。就以為自己能撐天了?”
“能不能撐天不知道,不過周先生應該明白我們局長的厲害。”徐遠舉冷笑:“我可以實話告訴你,‘神龍小隊’總數不過六個人,而我們局座手裡,這樣的人至少還有一個團!一旦他老人家發怒,整個淪陷區都得血流成河。”
“好大的煞氣!你以為就只你們會殺人?”周佛海不屑道。
“周先生當然也會殺人。不過我們在上海好幾個月。怎麼沒見到您出手呢?”徐遠舉嘲諷道:“您可別告訴我76號裡待著的都是善男信女,是不是啊,丁先生?”
“……”
周佛海不由得一窒。
“這個……大家既然聚到一起,自然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共同的話題。還是不要談這些不好的事情吧?”丁默村也有些尷尬。被人在自己的地盤兒上鬧騰了幾個月。自己一幫人卻連點兒線索都沒有。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失敗,還是很大的失敗。而這也正是他願意替徐遠舉傳話,並帶著對方來見周佛海的一個重要原因……對方這段時間主要是在對李士群一幫人動手,可這並不代表他就安全了。沒錯,他一直都跟陳立夫在暗地裡有聯絡,實際就是雙面間諜,陳立夫在必要的時候可能會保他一保,可他卻不會忘記軍統跟中統之間的矛盾。萬一秦衛哪天看他不順眼了呢?他可未必會有李士群的運氣。何況就算有李士群的運氣又如何?那廝已經被傷了兩回了,第一次輕傷,第二次重傷,下一次,還能繼續喘氣兒不?
“秦衛派你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佛海也不願意再跟徐遠舉鬥嘴……失敗方在這方面是不可能鬥得過勝利方的。因為說一千,道一萬,你都是失敗者。至於徐遠舉問他為什麼不出手殺人……也得能殺得了才行。徐遠舉他們剛開始“鬧事”的時候,76號抓了多少人?可這裡面沒有一個是他們想要的。弄到最後,上海民怨沸騰不說,倒是讓不少混賬東西趁機撈了一票。而大肆抓捕一次可以,兩次可以,再來第三次……上海這麼重要的一座城市,能容許一直這麼亂下去嗎?汪精衛受不住,日本人也受不住。李士群還想故伎重演,再拿老蔣留在上海的幾家銀行開刀,可身為汪精衛手下的財政部長,周佛海很清楚土肥原為什麼要禁止這種行動。因為只要他們敢動那些銀行一根寒毛,大批次的日元假鈔就會湧進市面。日本的經濟已經很脆弱了,全靠向中國轉嫁壓力,以及那所謂的一口氣在硬撐,根本就不敢賭。這種情況,再加上前段時間王天木和南造雲子合作,搗毀了幾乎整個淪陷區的軍統機關……他們想下手也找不到物件。當然,也有人提議派人去重慶下手……這個主意按理說是非常非常好的。可問題是,他們在重慶、成都、西安等地的許多機關也早就被搗毀了。原因至今不明。這種情況又怎麼下手?像秦衛一樣,派個所謂的“神龍小隊”去重慶搗蛋?那也得有人家的本事才行啊。
“我們局座派我來,自然是希望能勸說周先生能迷途知返,回頭是岸!”徐遠舉看著自己的手,渾不在意地說道。
“我迷途知返?”周佛海冷笑不己,“該反正的應該是你們吧?南京才是民國正朔!”
“南京政府轄下都是些什麼貨色,周先生你自己應該清楚。”徐遠舉譏笑道:“就靠那幫人,你以為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嘍?”周佛海怒道。
“周先生是中國**創始人之一,**一大代表,還是**一大的代理書記。不過在‘一大’之後,您就迅速叛離共黨而去,轉而投效到了蔣委員長麾下,成為委員長的親信和國民黨的‘狀元中委’。可誰也沒有想到,抗戰全面爆發不過一年多,您又突然背叛國家,投靠了日本人,成為了汪偽政權的第三號人物,汪精衛的‘股肱之臣’……說真的,您已經實實在在地叛變了兩次,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政治投機者!您覺得,您是什麼好人麼?”徐遠舉嘲諷道。
“這麼說,你們是瞧不起我嘍?”周佛海陰聲問道。
“沒錯。您理解的很對。”徐遠舉笑道。
“你覺得‘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所以才敢跟我這麼說話,是不是?”周佛海氣極而笑,陰聲向徐遠舉問道。
“我們不算兩國。只能算是敵對方。”徐遠舉同樣冷笑,“至於您這話裡所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