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管,太子在做什麼,為何不說?”
宮女福身道:“太子昨夜迷上了之前番邦使臣進貢的一對姐妹花……”
薛芃芃眉心一皺,揮揮手:“吩咐下去,做些補身子的飯食送去太子寢宮。”
宮女不確定到底要做些什麼補身子的,想問見人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只好退下直接去廚房讓廚子想辦法。
永安城中的風雲突變,絲毫影響不到宋拂。
刑部的卷宗翻閱完後,已全部交換給桓岫。她在老郡公的幫助下,整理出了一份當年與虞家頗有深交的朝臣名冊。她拿著這份名冊,開始在城中到處奔忙,登門拜訪。
她想要的僅僅只是蒐集證據證詞。
年邁的老太傅已經認不得人了,太傅的大兒媳面對突然登門拜訪的宋拂,多有不滿,道:“走吧。”
她皺了皺眉:“虞娘子,你也看到了,我公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哪還記得十多年前的事情。再說了,虞家有沒有欺君犯上,是不是藏了 ,你問旁人,旁人如何知道。”
小兒媳則淚眼婆娑的看著宋拂:“虞娘子,你勢單力薄,如何能查當年的事。”
宋拂笑笑,倒是不介意兩個婦人的黑臉白臉:“無論老太傅是否還記事,作晚輩的總是該來拜見長輩。”她還記得小的時候躲在阿爹的身後,偶爾探出頭,會撞上老太傅一雙慈祥的眼。
如今,年紀大了,老太傅的眼睛已經渾濁了,似乎還病了,再認不得人,就連話也少得可憐。她雖有心追問,可看這模樣,哪還問得出口。
宋拂行了行禮,半蹲在老太傅身前說了幾句話,未得絲毫回應。她起身就要告辭。
在拜訪老太傅之前,她已經試圖拜訪了好幾戶人家。大多如今都還在朝中任職,可願意見她的人委實有些少。甚至,還有人動用家丁,惡狠狠地將她驅趕開,連門口都不願她站上片刻。
人心的冷暖,這時候顯得更外清楚。
“二……娘?”
宋拂起身,不過才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就好像是一扇長年未開的門,緩緩推開時,發出了沉悶,嘶啞的嘎吱聲。
宋拂回頭,大小兩位兒媳正吃驚地扶著躍躍欲試,想要站起來的老太傅。
“是……二孃嗎?”
老太傅家中沒有女兒,這一聲二孃分明喊的就是宋拂。
“二孃回來了……平初死的不甘啊……”
老太傅說話有些吃力,沒說幾句就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兩個兒媳忙又是倒水,又是撫胸,驚出一頭的汗。
老太傅顯然是沒了辦法,一陣激動過後,顫抖著手,摸上了腰間掛著的一支笛子,顫顫巍巍地遞出。
宋拂接過笛子,有些不明,直到看到笛身上熟悉的字跡,她這才恍然發覺,這是阿爹的笛子。
她想問老太傅笛子的事,可大兒媳說什麼都不願讓她繼續留著,忙命人送她出府。
宋拂無法,只好走出門外。
她站在門外,將笛子放在唇邊。
就在此時,皇城東宮方向,傳來了沉悶的鐘聲。
她下意識地洩了一口氣,握著笛子,怔愣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太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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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簡直快瘋了。
御醫們被抓進宮,卻一個都說不出皇后想聽的話——太子與人廝混,服下過量的壯陽藥,又用了進補的飯食,這一下死於馬上風,就是要驗成暴斃,怕也瞞不過陛下。
東宮已經披掛上了白綾,瞬間籠罩了令人窒息的恐怖。那對渾身□□的姐妹花,連遮擋的衣裳都來不及拿,就被憤怒的皇后下旨杖斃。
再問姐妹花從何處來,皇后才知,竟還是曹營和薛家牽的線,才讓番邦使臣向太子進貢了這兩個女人。是以,就連皇后都不知,東宮裡何時多了兩張陌生的臉。
相對於皇后的恨,康王面對的太子的死就顯得平靜不少。
他還沒有出府,就已經有人帶著東宮的訊息,匆忙趕來,跪倒在他身前,一五一十地將太子的死說了出來。
他是皇帝的手足,是整個王朝為數不多,能夠在朝堂上有一席之位的親王。
他和其他手足不同,那些人已經沒了膽子,都不過是一些被皇帝豢養的家寵,除了他。兇險的宮廷,險惡的朝堂,這都是他所希望,所喜愛的。
康王府內,陽光灑落庭院。然而書房內,點著數展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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