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的僕役正在奮力反抗。
“呂先生!”桓岫上前,輕輕鬆鬆就將倆人分開。
那僕役作勢在地方連滾帶爬地就要跑,霍起英順手抄起地上一顆石子,嗖地一丟,砸中僕役腿肚子。
那人噗通摔倒,倒在地上就疼得起不來身。
再看另一邊,被人押著的一個婢女,滿臉慘白,只剩瑟瑟發抖,嘴裡嘟囔著:“我說……我都說……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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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內的煙燭嫋嫋。
大郎吐得面色蠟黃,終於還是吐光了肚子裡的東西,又餵了碗安神的湯藥,嗯嗯哼哼地睡了過去。
整個霍府的下人都知道,借住在府裡的這位小郎君出了事,罪魁禍首是他們身邊的夥伴,一個個嚇得夜不成寐。偏偏霍起英這時下令,暫閉霍府諸門,只需進不許出,更是叫他們人人自危。
被抓的僕役和婢女被提到了院子裡,裡裡外外圍著不少人。蕭秉瑞一腳踩進院子,便聽見桓岫的聲音傳了出來:“……老老實實交代不好麼……”
這是又出了什麼事?蕭秉瑞扭頭看了眼自己身後跟著的灰頭土臉的傢伙,忙不迭快走幾步,喊道:“孤這是又錯過了什麼?”
院子正中,霍起英繃著臉坐在其上,坐在他下面的是夫人文氏。對面則站著桓岫宋拂等人,呂長真坐在輪椅上,正時不時扭頭去看緊閉的房門,神色擔憂。
蕭秉瑞的出現不曾有人通報,眾人吃了一驚,偏生他自己對此渾然不覺,只擰著眉頭打量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這兩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做了什麼背主的勾當?”
他一路風塵僕僕,身上的味也不甚好,那婢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蕭秉瑞眉頭一挑就要說話。
桓岫道:“六殿下怎麼回來了?”
蕭秉瑞自那日回落雁城後,不多久便親自帶著人追上了先前派的人手,親自去抓蕭子魚。
雖師出無名,但他堂堂六皇子,想要抓一個大理寺少卿,真到了皇帝面前還是能說上一二的。
“我帶了個人回來。”蕭秉瑞道,說著揮手,命人把身後那傢伙帶了上來。
桓岫看了那人一眼,問:“這是何人?”
那人赤白著臉,渾身哆嗦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蕭秉瑞道:“蕭子魚那傢伙,長了翅膀似的,跑得飛快。人我沒找著,倒是在半路上撿到了這個傢伙。”
桓岫眯眼打量,欲命人抬起頭來,宋拂張口便道:“是蕭子魚身邊的近侍。”
宋拂過目不忘,只一眼便認出該人的身份。那近侍打了個顫,起身想再跑,蕭秉瑞抬腳便往他的腿上踹了一腳。那近侍就地滾了一圈,不偏不倚滾到了跪地的僕役身前。
“正好,”宋拂閉上眼,“三個人,既然都在這了,就一塊審吧。”
霍起英一口惡氣卡在喉中,見底下三人醜態畢露,越發覺得嫌惡:“說吧,把蕭子魚要你們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仔仔細細地說清楚了。”他握拳,重重地捶了下座椅扶手,“若有一絲隱瞞,就軍法伺候!”
霍起英當年在軍中,一貫雷霆手段,從不虧待一人,當然也從不饒過一人。底下三人雖不曾在霍起英的麾下做事,可也都耳聞過老將軍的行事作風,臉色當即青了又白。
誰知,老將軍才說完話,宋拂又接過話茬,淡淡道:“這世上,有千百種死法。自縊死、打勒死、溺死、他物手足傷死,自刑、殺傷、身首異處,火燒死、湯潑死,服毒死。”
近侍倒吸一口冷氣,宋拂笑道:“還有跌死、塌壓死、牛馬踏死,甚至是酒食醉飽死。我能驗千百種死法,自然也能作假。你三人若企圖矇混狡辯,我自然能讓你們死得‘踏踏實實’,叫人查驗不出真相。”
論起死法,在場諸人的確無人能比宋拂更瞭解。她能聞名安西都護府,自然也是有她自身的能力。她話音才落,那僕役和近侍尚且還在愣神,婢女已經毫無忌憚,哭喊著求饒。
她本就在事發後想要說出真相,可那僕役狠狠瞪了她幾眼,嚇得她不敢說話。此時此刻,哪還管得了別的,只想撿回一條性命。
僕役氣得發抖,張口就要罵人,桓岫上前一步,伸手“咔嚓”一聲,卸下他的下巴,道:“說吧,究竟是何人命你下毒的。”
婢女不可置信地看著桓岫的動作,末了回過神來喊道:“是他!就是這個人!”
婢女本是霍府裡一個小小的廚娘,平日裡只在廚房搭把手,偶爾做做點心。在大郎來之前,並沒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