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是不信我能救出彌麗古麗對不對?”
“行啊,你們就在這等著!我馬上帶人去救!他蕭子魚算什麼?我這就把他抓回來任你處置!”
蕭秉瑞喊了一嗓子,說走就要走。
他性子向來如此,宋拂與他來往過一段時日便摸得一清二楚了,聞聲怕他當真帶人衝了出去,忙要把人攔下。一旁的桓岫這時終於出聲了。
“六殿下以為自己是去敵軍叫陣嗎?”
“我……”
“六殿下若是當真為人好,此事就該好好商議一番再做決定,免得生出枝節來。”
蕭秉瑞幾乎是怒氣衝衝地吼了一聲:“那你跟這個小騙子商量,要是商量不好,孤非烤了你養的那一窩鷓鴣下酒不可!”
他吼完就跑,壓根不管自己給人丟下的是什麼威脅。
廊下一時間靜了下來。
宋拂默默垂下眼簾,耳畔反覆回想那句“她是我的妻”,可越想,她的心就好像灌了水,越發地沉甸甸起來。
桓岫抬手,自袖兜內摸出一物,遞到了她的面前。攤開的掌心中,躺著那隻已經被摩挲地毛邊的錦囊結,垂下的鈴鐺隨著動作微微一動,叮鈴作響。
宋拂看著這枚錦囊結,看著底下串著的已經磨損了的鈴鐺,終於抬頭看向桓岫。
桓岫道:“我在關外那些年,一直帶著它。”
有些事,太過久遠,一時間難以回憶。可看著這枚錦囊結,看著結下串著的已經留著磕壞的凹痕和黑點的鈴鐺,宋拂終究是記起了那些本就不曾忘過的事。
那時整個桓府的人都在驅趕她,威脅她,她除了離開,別無他法。她想帶走點東西,不能,想留下東西,也不能。直到離開桓府,她才注意到,她還有一枚錦囊結不見了蹤影。
原來,它始終都在他的身邊。
甚至於,陪著他在番邦經歷那些年的風風雨雨。
帶著歲月的風沙,帶著彼此都忘不掉的回憶。
宋拂拿過錦囊結,手指拂過毛邊,拂過凹痕,低聲道:“它不該還留著。”
她似乎想了很久,才想到唯一能夠回應的話。她緊緊攥著錦囊結,似乎想要丟掉,卻又捨不得。
“隆朔六年,郎君娶妻,娶的是臨殷薛府的雲陽縣主。”
宋拂沉默下來,垂著眼簾,輕聲喟嘆:“那時不過是無奈之舉,老爺與夫人說過,這門親事並不作數。我既已離開,自此無論生死,便與桓府、薛府,與郎君,皆無關聯。”
這話,她本不該說出口。
可想了很久很久,興許,能阻斷桓岫所有好意的辦法,唯獨這一個。她到底還是忍著苦,說了出來。
桓岫拿出那枚錦囊結前,曾試想過許許多多場景,也許他的姑娘會握著鈴鐺落淚,也許會忘記了這個的存在。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拿出錦囊結,並且聽見他的姑娘否認了他們過去的種種。
儘管,那時候的他還沒禽獸到會對一個十一歲的小娘子動心。
可掀起蓋頭的那日,看清與自己拜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