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男子二十六七歲,青黃臉上雙目微微下垂,遊移目光下是青黑色的眼袋。
他們身披甲冑,跨著戰馬一字排列在兩軍陣前,青黃臉手指文聘大聲叫道:“郡府為何偏聽他人一面之詞,對俺苦苦相逼,難道欺負俺劉家家貧業小,軟柿子好捏。”
劉謙聽到此人打著劉家旗號,振振有辭地對官府威脅就感到好笑,看來這傢伙對劉家,真正的位置還是拎不清。劉家對小民百姓也許是龐然大物,可是對於真正的豪門世族來言,只是一個土財主罷了,南陽郡是帝鄉,那個豪門世族和雒陽朝堂沒有關係。何進要不是在初期抱緊宦官的大腿,怎麼會有如今的位置,何進現在一邊討好清流,一邊維持宦官的關係,藉此左右逢源。在想攥緊的大權面前,怎麼會在意劉謙,這個會阻礙他前進的親戚。
賊曹掾答道:“不敢,我久聞西鄂劉家少家主,重義知禮勇猛過人,實在是十分仰慕,不是俗事纏身早想前去拜見。我想定是少家主守孝三年,家中沒人嚴加約束,爾等才會假借劉家的聲名,如此肆無忌憚胡作非為,如讓少家主知道爾等作為,恐怕不等我來緝拿,早就打折爾等狗腿。”
“想不到,這個賊曹掾對我的評價還不錯,最主要的是,這傢伙腦子還挺管用。把今天的事情與我撇得乾乾淨淨,髒水全都潑在這幾個“家兵”身上,就是這事傳出去,我的名聲倒也沒多大損失。那天有空的話,此人倒也可以相交一番。
劉謙剛剛想到這裡,就聽青黃臉冷哼道:“坐著說話不腰疼,風涼話誰都會說,要是你的婆娘被人拐走,你要是還能像現在這樣,老子就給你磕上一百個響頭。俺劉家在大漢,雖說不是數得著的大戶,可在南陽郡,俺們還丟不起這個臉。大人現在回去,俺自當在家主面前讚頌你的高義,待此事過罷,一定登門道謝。”
劉謙心中一驚:“靠!這事鬧大發了。”
賊曹掾聽到這裡,好像頗為憂慮,半晌沒有說話。
劉謙心中尋思,不管是誰處於他的立場也會猶豫不決,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況且老婆要給人跑掉,這等醜事可不是說著玩的,這等事情就是放在現在,也是天大的醜事。再說這也不是一般人家,破落王族的身份可以輕看,大將軍何進親戚這層關係,卻不能忽視。文家少主的話應該可信,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文家少主說謊,就——
文聘看賊曹掾半天沒有說話,焦急的馳馬來到他的近前,低聲說了幾句,賊曹掾驀然抬頭失聲說道:“真是如此!”
文聘堅定的點了點頭,而後好像怕賊曹掾不信,沉聲說道:“文聘以身家性命作保!”
賊曹掾望著三人冷聲笑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漢律例不是擺設,爾等識相的話,趕快束手就擒,若公然拘捕,只怕刀劍無眼。到時候,幾位會不會留下性命,享受這美好生活還是兩說,生命是如此美好——”
賊曹掾話未說完,刀疤臉飛奔而出吼道:“想要爺爺束手就擒,還要看你手中的功夫,少放閒屁,來來來,有種和爺爺大戰一百回合再說!”
賊曹掾冷哼道:“南陽郡府辦案,豈是和爾等彰顯武力之時,兄弟們一起上,把他們拿下。”
三人不怒反笑,正在眾人疑惑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梆子響,然後就聽到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霎時間,林中呼啦啦竄出大約近千人馬。
看著亂哄哄的像潮水一樣從四方湧來,不過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手持刀盾槍戟的在前,弓箭手在後,更使人吃驚的是,這些人臉上沒有一絲恐慌,身上瀰漫著淡淡的殺氣。看來這些穿著農夫裝束的人們,是經歷過戰鬥的戰士。
很快就驗證了劉謙的猜測,這些人一接近他們,就擺出了陣勢,手持刀盾和手持槍戟的相互配合,組成一個個戰鬥小組,而擁有遠端攻擊力的弓箭手們,在他們的身後,引弓上弦蓄勢待發。
劉謙苦笑著望向魏雄他們,他們的臉上也佈滿了苦澀地笑容,明明早就發現了林中的異常,偏偏相信經驗裡的主觀判斷。不過,劉謙終於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劉府的家兵,沒有家主的指令,沒有人能調動這麼多人馬。可是大家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林間埋伏這支隊伍是何方神聖。
葛玄看來是沒有想到好主意,焦慮的問劉謙:“主公,這下怎麼辦?”
劉謙心中也有幾絲忐忑,臉上強裝鎮定道:“涼拌。”
葛玄嘴中唸叨了半天,喜道:“主公果然不凡,這麼短時間已經想到了,優良可行的辦法,不知是何良策,快點說來聽聽。”
劉謙意遲了一下,隨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