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扯住了衣角,最後怏怏地裝作自斟自飲掩飾他的動作。
盤踞在臺上的何進,目光終於從酒爵上轉移過來。冷冷地掃視一遍臺下,右手握著酒爵重重地在案几上頓了一下,發出“咚!”的悶響,在靜謐的大廳中不停得迴盪著。
“大將軍!我有一良策可以為您分憂。”出身雲臺二十八將之首鄧禹後代鄧楠起身進言道。鄧家自從鄧太后故去後,大將軍鄧騭遭漢孝安帝誣陷謀反,鄧家從此沒落下去。去年,劉謙又在南陽郡鬧了一場兵禍,鄧家賣掉了南陽郡的良田地產來到雒陽城附近謀生,恰巧何進看重鄧家曾經顯赫的家世,就為他兒子聘下了鄧楠的女兒。
鄧楠沒有得到鄧家先祖良好的基因,屬於一個資質平庸之人,雖然也想勉強支援鄧家的門風,不想被劉謙這廝折騰下最後一點雄心。落魄之時見大將軍何進丟擲橄欖枝,一為得罪不起何進,二為鄧家的前途考慮,深思半天之後點頭應承下來,於是兩家就成為了親家。
兩家接親之後,何進對鄧家的桃李投報,資質平庸的鄧楠當即得到何進的重用,鄧家數人也得到比較好的安排,鄧家漸漸有了起死回生之勢。在這種情況下,鄧楠當然對何進感恩戴德之極,如今見何進大動肝火,他只有硬著頭皮站起來準備將昨晚朋友周珌的建議獻出來。
見親家大將軍臉色伸展開來,笑眯眯點頭示意繼續講吓去,鄧楠清清嗓子道:“大將軍素知陛下一貫對劉謙小兒言從計行,對於大將軍與重臣諫言如若未聞,縱使尋回來,未來難保不會對大將軍心懷怨言,之後大將軍地位穩固也是兩說。
而今之計應該擇明主以待之,大將軍不如廣令天下申明陛下年幼無知輕佻無狀,請天下郡王進京合議新君。待新君議定,最重的擁立之功非大將軍莫屬,未來新君自然對大將軍敬重有加。到時候,不但新君對大將軍身懷感恩之心,朝野內外也會交口稱讚大將軍為了大漢而舍親求理的豐功偉績。”
鄧楠一番話講完,大廳中馬上響起一片抽氣之聲,鄧楠見眾人全是目瞪口呆之狀,而何進呈現思索之色沒有發怒,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坐了下來。
董卓正在暗暗誇讚鄧楠此計之妙,卻聽到耳畔響起李儒之聲,這下他當即收斂心神,霍然站起來進言道:“大將軍!仲穎從沒有聽說陛下不買您的面子,這證明陛下還是十分尊重您的,假如大將軍捨近求遠去找其他郡王,誰知道新帝到時候會不會飛鳥盡良弓藏,二十年前擁立太上皇的竇武就是前車之鑑!”
何進聞言,遲疑不決的神情立刻一掃而空,瞪了鄧楠一眼,聞言相詢道:“不知仲穎還有什麼高見,不妨一一道來。”
“大將軍既然相問,仲穎有點不成熟的意見與大將軍分享,望大將軍千萬不要怪罪屬下。”
何進哈哈一笑,非常大度道:“在座諸位皆知仲穎是個沙場上的好漢,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只管說就是,本官絕對不會和你計較。”
“謝大將軍!屬下和大將軍具是長居宮外之士,焉能料到陛下的寢宮中不知何時被挖出一個地道。聽宮中的老人講,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條密道,屬下和諸位將軍臣僚如何會料到?”董卓見何進的面色更加陰暗,知道這個理由已經搪塞了幾天,何進早就聽得兩耳生厭,立刻加快語速說道:“而今之計,只有盡力不讓這個訊息透露出去,實在不行就先找一名與陛下相貌相仿的少年暫時虛與委蛇。我們只管先用聖意讓漢州諸位官吏聽從於大將軍,如果漢州膽敢抗旨不尊,屬下就妄斷陛下一定是去了漢州,不然,劉謙沒在漢州情況下,借車騎將軍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違抗聖旨。”
“好!分析得很有道理。看不出仲穎還是很有幾分才學,接著往下說!”何進聽到試探漢州居然能試探出劉辨下落,心情頓時大好。
“大將軍謬讚了。如果漢州敢抗旨,我們就該採用雷霆之勢掃平漢州,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將陛下救出來。屬下也不瞞大將軍,俺和劉謙小兒有仇,俺早就派人在漢州摸過劉謙的實力情況,強攻漢州可不是件容易事,因為漢州最近拉起了兩萬多人馬。”
“哈哈哈哈!仲穎說得不錯,漢州如今有步騎一萬兩千,水軍萬人上下,不過這些兵馬會是我們十幾萬兵馬的對手嗎?”
“大將軍,我們的軍隊大多數都是騎兵,野戰我們當然不怕劉謙,別說兩萬人馬,就是再多上三倍我們也能輕易戰勝他。問題是攻打漢州的三條道路都有險關重卡,我們的騎兵派不上用場,而依靠五萬北軍在半月內攻克幾道險關也不容易。大將軍應該也聽說了劉謙在漢州沒少收買人心,如果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