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原來在部人眼中英明神武的頭人,現在像一根木頭一般含著淚水,怔怔走到漢軍面前撲倒在地,嘶啞著嗓子悲愴道:“尊敬貴重的大人們,一直以來,只要大人們需要小人總會滿足大人們的需要,敢問小人部落到底犯了什麼錯誤,讓大人們如此生氣?”
部落頭人如此表現,起初讓部落中很多族人面色難看,心中大罵頭人軟弱,畢竟漢軍如此不講理殺死這麼多族人,他們很想用手中的弓箭刀劍為死去受傷的族人討血債,只是當看到漢軍手中重新抬起一排排泛著寒光的連弩時,心中沸騰的獻血才冷卻下來,充血大腦逐漸平靜下來,認同了頭人的做法。
大草原的貧瘠和清苦培養了草原兒女的堅韌,同時,大草原上的“叢林法則”又活生生告訴他們該如何頑強生存下去,畢竟只有活下去才有未來。戰敗被俘,戰敗再被俘,一個人一生顛沛流離在各個部落在大草原上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別看頭人此時看起來很憔悴可憐,像一隻無害的哈巴狗一樣無助,其實此刻他心中除了震驚之外還有很多疑問。
低頭扮可憐抹眼淚的時候,裝可憐的頭人又偷偷打量一眼相貌異於漢人的凌武和異族佔多數的漢軍士兵,心中不斷犯嘀咕,假如不是看著夜幕降臨中隨風搖曳飄蕩的漢軍大旗和漢軍制式鎧甲及高階的武器,他很是懷疑這支擁有極少漢人的部隊是馬賊假扮的。
漢人的國家富強,漢人的武器威力無比,養成漢人剽悍幹戰的尚武之風。經過幾百年血淋淋戰爭的潛移默化,草原民族不管是親近漢人或敵視漢人,他們都不得不接受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特別是強大的匈奴分裂之後,隨著漢軍一步步把北匈奴趕出大草原之後,這個事實更是深深植入草原民族心中,直到重新統一草原的鮮卑單于檀石槐擊敗漢軍之後,這個事實才有一點點鬆動。在此以前,不管草原上馬賊如何猖獗,他們也不敢假冒漢軍進行搶掠,畢竟他們深知他們根本不能抗拒漢軍報復的怒火。
漢人現在虛弱了,只是以前有漢人把匈奴人從強盛打到衰落的的教訓擺在那裡,誰也不敢保證漢人又出現精明的皇帝,然後又把剛剛振興的鮮卑打倒。故而有大漢無比強大的震懾力擺在那裡,馬賊又何必冒著得罪漢軍的危險搶掠,再者說裝備精良久受訓練的漢軍是那麼好冒充的嗎?
不過頭人心中還是有些不明白,以往漢軍編制中很少出現異族,縱是使用異族也是讓異族獨立成軍,絕沒有出現過眼前這種怪事。
“五月九日,以羌渠為首的二十多萬兵馬進犯大漢北地郡,由於叛徒出賣關口,北地郡陷落,北地郡百姓慘遭匈奴人搶掠殺戮,十一日,叛徒出賣三輔西大門蕭關,匈奴人蜂擁三輔,所犯罪孽罄竹難書。明知道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還敢趁我空虛侵我漢地,英明的大漢驃騎將軍馬上做出以彼之道還失彼身的指示,血債血還,天經地義。”
這個部落頭人看似想了很多,其實只是短暫的一瞬間時間,就在他第三次藉助擦汗偷看凌武時,凌武開口了,而這番話不啻於當頭一棒,頭人心中一邊忘記了羌渠曾經的恩惠,大罵羌渠愚蠢如豬,一邊飛快轉動腦子說道:“尊敬的大人,羌渠發瘋找死可和我們這個部落沒有關係,您看,我們部落精壯族人可都呆在這裡,所以,請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我們以後肯定是大漢最好的朋友,不不不,我們一直是大漢最好的朋友。”
見凌武正在思考他的提議,頭人感到了生存下來的希望,私下惡毒咒罵著凌武和漢人,甚至惡毒的企望羌渠在三輔多殺一些漢人為他出氣報仇,口中卻獻媚道:“小人見大人也不是漢人出身,既然大人能帶領漢人出戰,那麼能不能給小人一個追隨大人的機會?”
“胡扯老子早就是如假包換的漢人,老子的漢人身份可是得到過英明神武的驃騎將軍承認的,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質疑老子的漢人身份”
深思中的凌武臉色驟變,猶如被踩著尾巴的小貓一樣,倏然揮動馬鞭劈頭蓋臉給頭人幾鞭,然後手握馬鞭指著面部鮮血縱橫的頭人吼道。
“老子是第一個歸附驃騎將軍的新漢人,知道嗎?第一個告訴你,驃騎將軍在幽州又吸納一批新漢人之後說,除了我們之外其他的異族縱使主動依附驃騎將軍,也不能享受我們漢人的全部權益了,也就是說他們將會低人一等,對,驃騎將軍說他們只是二等公民而匈奴人則連二等公民的權利也沒有,驃騎將軍早就下達了對待匈奴人的政策,滅族讓匈奴在天下各族中除名”
假如這個頭人不自作聰明把凌武當做在漢軍中服役的異族,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