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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熹元年五月十一日酉時,南陽郡位於堵陽的方城關。
上次說到小劉辨帶著何苗等人就要離開,忽然聽到遠遠的有人疾聲大呼:“報!堵陽王家和博望郭家叛亂!”
緊急軍報讓小劉辨一行人當即停下了腳步,小劉辨和室內眾人一樣,皆將目光焦點彙集於葛玄身上。
小劉辨年紀還小,早些天又中毒昏迷不醒,故此不知南陽郡的軍事詳情。他只瞭解劉謙的重要臂膀,素有“走狗”之稱的葛玄是負責漢州情報這一塊的,如今出問題的恰好是葛玄的責任範圍,他希望葛玄這個時候迅速拿出一個解決辦法。
而小劉辨身後的何苗就不同了,聽到這個軍報的第一瞬間,他的腦門就浸出一層冷汗。這些天來,何苗在諸位智囊的影響下,他如今看待問題的視野已經有點高屋建瓴的境界了。
“這些該死的叛亂為何不從其他的地方開始?為何要從離方城關最近的堵陽和博望開始?這分明是想吸引方城關的守軍就近平叛,而給進攻方城的何進軍制造破關的機會。”得知軍報的剎那間,何苗的腦子就飛快的運轉起來,並且很快就被他找到問題之所在來。想通之後,何苗一時間對何進充滿了氣惱:“唉!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上次勸你收手的書信你也不回,你這是自找死路呀!你現在收手我還能保證謙兒不收拾你,照你這樣子作孽下去,到時候,我咋好意思為你求情啊!”
在大家注視下,葛玄此時臉色有些陰沉。見大家屏聲息氣等待他發表意見,躑躅兩步後,臉色驟然一寒,從牙縫擠出一句話道:“作死!我就不信,平時用來防範他們的民兵沒有一點作為!”
五月十一日下午申時初,南陽郡博望。
博望因博望侯張騫的封地而得名,張騫的後裔也一直在這片土地上生活著。可惜,昔日博望顯赫的張家隨著三百年時光的侵蝕,已經再也沒有往昔祖上的榮光了,張騫後世子孫一部分回到故地漢中,一部分留在這裡的也變成了普通的百姓。
如果按照歷史走向,博望張家在博望永遠也不會出現嶄露頭角的機會,因為二十年後這裡會變成一個戰場,一個年輕人輕輕的在這裡放上一把火,成就了年輕人初出茅廬的成名戰。
可是,如今的歷史被劉謙這廝改變得面目全非,而今天博望張家在劉謙大力扶持下,雖然沒有獲得大量的土地,可是知名度卻一躍穩居於博望其他家族之上。
五月下午三點的太陽賣力的烘烤這大地,天地間沒有一絲風。鬱鬱蔥蔥的博望坡上,夏蟬聲嘶力竭進行著交響曲,樹蔭下大黃狗伸著舌頭有氣無力的喘著氣,聽不到半句人語。
忽然,從博望坡東方偏僻小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農夫打扮的小夥子赤腳踩著炙熱的土地,急促的喘息聲中他的腳步並沒有半點停歇。小夥子奔跑之中,全身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溼。豆大的汗粒隨著跑動,一顆顆摔在乾涸的土地上,瞬間後便被如火的驕陽給烘乾,灰塵中只留下一個個小小的窩點,證明這些汗珠曾經存在過。
小夥子看來對這片土地非常熟悉,在無數條鄉野小路中轉來轉去,也沒見他露出迷路的疑惑之色。不久後,小夥子出現在一個村落的村口,而後徑直的朝其中一座比較氣派的院落跑去。
濃密的樹蔭下,張久一隻手撲嗒撲嗒的搖著蒲扇,額頭的汗水依然不停的順著眼睛往下滾落。他拉過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心中自嘲著年紀越大越掛念遠在他鄉的兒子,這還哪有他年輕時遠行萬里為劉家買馬的英氣,自嘲完,他又拿起兒子的書信放在眼前端詳起來。
兒子張遠自從跟從劉謙後,沒有安生多少天就被劉謙派到江東執行任務去了,至於執行什麼任務兒子從來不告訴他,反正兒子來信總說平安。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知道最近局勢不妙的張久這次就不相信了,可是他相信兒子信中說劉謙很關照張遠。因為劉謙對待他這個老頭子都很關照,前不久劉謙居然給他寫了一封親筆信。信中除了讚揚他在前不久徵兵的良好表現外,其他的都是諄諄關切之意,至於劉謙是不是真心,知天命的張遠還是看得出來的。
張久把兒子的家書還沒看完,就聽到院外響起急促的拍門聲。張久想想這個時候無是無非的絕對不會有人來訪,再聽聽拍門聲音一下急過一下,張久心中立刻湧起不妙的預感。
開啟大門,張久一看是經常來接頭的田鹿,心中就聯想到一個時辰前的那個情報,於是他機警的檢視一下門外的情況,然後一把將田鹿拉到門內。
田鹿是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