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她的墨綠大袖衫,露出裡面的深衣,再是襦裙,內襯,他一件件脫下去,動作輕柔又小心,像親手剝開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第一個看到她掩藏在花瓣裡的美麗。
眼看著再剝,她裡面就只剩一件大紅繡富貴花開的肚兜了,謝蓁死活不讓他再脫,“我自己來,你出去……”
嚴裕當沒聽到,把她按在自己腿上,直接把她剝得乾淨。
好在屋裡沒有丫鬟,否則謝蓁真要羞死在這裡。儘管如此,青天白日的她還是沒臉見人,拼命往嚴裕懷裡鑽,聲音都帶著哭腔:“你無恥!”
床榻對面就是窗子,不保證會有下人在窗下行走,嚴裕索性抱著她上了床,抬手把兩旁的帷幔放下去。帷幔擋住了外面的光線,眼前霎時便得昏昧,謝蓁想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但是他不讓,強硬地束縛住她的四肢,讓她整個身軀都貼著他。
她正要繼續掙扎,他卻在她耳邊說:“羔羔……”
謝蓁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條綢褲,他卻衣冠整齊,讓她覺得很不公平。
她恨恨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氣鼓鼓地說:“不要叫我。”
他沒有抽離,被她咬疼了也不說一聲,語氣帶著濃濃的愁思,“父皇讓我開春去邊關。”
他今日入宮,元徽帝便是告訴他這件事的。
大小鄔羌兩座城池需要重建,經過上次一役,城內沒有能主事的人,城主赫連震棄城而逃,置城中數萬百姓於不故。大靖擊退西夷人後,元徽帝讓人捉拿赫連震,最終在城外幾百裡外的一座小廟將他拿下,並賜他一死。如此一來,城內無主,重建一事更加遙遙無期。據聞鄔羌如今滿目瘡痍,百姓過得並不算好,是以重建這兩座城市變得迫在眉睫,元徽帝最終決定派遣嚴裕和謝立青前往邊關,重用謝立青。
這對謝立青來說是好事,但對嚴裕來說……就不那麼好了。
元徽帝不讓大皇子嚴韞去,卻讓他去,只會讓嚴韞察覺到危機感,激化嚴韞與太子的矛盾。說不定大皇子還會因此背水一戰,到那時候,朝中勢必要發生大動盪。
嚴裕是太子這邊的人,太子若是有事,他也不會好過。
而且……這一去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載,他跟謝蓁剛成親,怎麼捨得分開那麼久?
可惜元徽帝不懂得他的苦惱,讓他開春後三月就出發,刻不容緩。
所以才今天回來,才會不大對勁。
謝蓁坐在他懷裡,消化了半天,睜著眼睛不知道說什麼。
她對這些事不大瞭解,但是聽冷氏提起過。阿爹和哥哥也要去邊關,明年開春就動身,阿孃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他們的衣服,聽說要去很久,那裡氣候水土都跟京城有差別,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適應得過來。
嚴裕緊緊抱著她,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許久沒出聲。
不能不去,卻又捨不得她。
許久才又叫她:“羔羔?”
謝蓁:“啊?”
他埋在她的頸窩,“抱抱我。”
謝蓁愣了一下,總覺得他最近很喜歡跟她撒嬌……
本來這個要求不過分,但是謝蓁現在衣不蔽體,她遲疑了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往他懷裡鑽,“抱抱你你就能不走了嗎?”
他一僵,“你不希望我走?”
謝蓁酥頰微紅,搖了搖頭,“我沒這麼說過。”
她的聲音軟軟的,身體也軟軟的,嚴裕的心跟著軟得一塌糊塗。他低頭堵住她粉嫩的唇瓣,迫切地品嚐她嘴裡的滋味。她每一處都是甜的,讓他怎麼嘗都嘗不夠。
她不是臉皮薄的姑娘,但是卻被他親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嚶嚀叨擾:“別咬我的舌頭……”
可惜抗議的話沒說完,就被他吞了下去。
*
行過笄禮,總算可以回六皇子府。
嚴裕向冷氏和謝立青辭別,帶著謝蓁回家。她在國公府住了將近一個月,來時沒拿多少東西,離開的時候卻多帶了兩個箱籠,全是她這幾個月新添的衣裳首飾。冷氏另外給她安排了兩個嬤嬤,分別是王嬤嬤和桂嬤嬤。王嬤嬤是服侍冷氏多年的老嬤嬤,幫助冷氏打理後院,井井有條。
冷氏覺得謝蓁年紀太小,遇到些事不知如何處理,這時候兩個嬤嬤就可以在她身邊出主意。
比如上次晴霞的事和這次歐陽儀的事,若是有嬤嬤在身邊,她就不至於這麼孤立無援。
謝蓁歡歡喜喜地接受了。
回到六皇子府,馬車一直停在瞻月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