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不了,最能依靠的也就是我們家了,我看陛下也是這個意思。”
謝珏睜開眼睛,神色淺淡:“該是阿澤的,自然是他的,我還能放任他被欺負了去?”
“陛下屬意你,過幾日就會召你去崇文館聽學。”謝珏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那人性子欠,你不必拘束,該如何還是如何。”
謝宜安勾唇一笑,滿是少年人的張揚:“怨不得陛下寵愛阿熙,原來是威儀久了,覺得膩歪了。”
謝珏瞥他一眼,收回視線:“阿熙那丫頭精怪著呢。”
此時精怪的魏熙被瓊花磨得沒了脾氣。
因著謝皎月有孕,皇帝擔心貓兒惹出什麼亂子,傷了謝皎月,又見魏熙捨不得貓兒,便將瓊花放到了甘露殿,今日魏熙將瓊花抱回昭慶殿玩了一會,結果瓊花扯著她的衣服,不走了。
魏熙料想是甘露殿沒人陪瓊花玩,它覺得寂寞,可眼下魏澤剛出世,更不能留瓊花在這。
魏熙百般無奈之下,在魏澤面上既憤怒又不盡興的捏了一把,便抱著瓊花去武德門堵魏瀲。
時候趕得正巧,魏熙到了武德門,便見魏瀲往這邊過來,天色將暮,魏瀲一襲霜色衣衫被落日鍍上了金芒,華麗又滄遠。
魏熙腳步停住,等已經看到她的魏瀲向著她走去。
魏瀲走到魏熙身前,拍了拍她懷中的貓兒:“怎麼在這站著?”
魏熙沒有回答,扯住魏瀲的衣袖迎光看了看:“六哥把你這衣料給我些吧,真好看,神仙似的。”
魏瀲微微一笑:“明日就讓人給你送去。”
魏熙點頭:“我要和六哥做一件一樣的衣服。”
一樣的……
魏瀲看著眼前嬌小可人的魏熙,神情微頓,直到瓊花不耐煩的拍了他一爪子,他才回過神來。
魏瀲將手從瓊花頭上拿開:“六哥這衣服太素了,顯得寡淡,你要穿的話配著霞色綾應當好看,就跟現在的天似的。”
魏熙眯眼看著遠天的霞光,笑道:“那等尚宮局送來樣子,六哥和我一起挑?”
魏瀲點頭,牽著魏熙的手往回走:“怎麼抱著貓在這裡?”
魏熙反應過來,停下腳步將懷中的瓊花塞到魏瀲懷裡,瓊花突然被換了個懷抱,也只懶洋洋的睜了睜眼,便在魏瀲懷裡拱了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魏熙見狀道:“既然瓊花和六哥關係好,不如就養在六哥哪裡吧,甘露殿都沒人陪它玩,太可憐了。”
魏瀲看著懷中懶洋洋的貓,輕輕撫了撫:“好,你去看它也方便。”
魏熙不悅:“什麼叫去看,它還是我的,你都送我了,不許收回去。”
“瞧你這霸道性子。”魏瀲彈了彈魏熙的額頭,問道:“那該叫什麼?”
魏熙偏頭躲開:“自然是養呀。”
“養?”
魏熙點頭,看了一眼魏瀲,擔心他不歡喜,猶豫片刻,道:“是和六哥一起養,往後我們一同養它,我是它阿姐,你是它阿兄。”
魏瀲看著魏熙瑩澈的雙眸,反問道:“為什麼不是阿耶阿孃?我之前還聽你對它自稱過阿孃呢。”
“那時年紀小不懂事,阿孃和我說過了,我還小不能當阿孃。”魏熙說著踮起腳伸長胳膊比了個高度:“等我及笄了才能當阿孃。”
魏瀲低低一笑,握住魏熙舉的高高的手:“走吧,小丫頭。”
落日餘暉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相攜而行,揹著光,只餘兩道剪影,帶著淡淡的暖意,卻好似能風霜不侵,經年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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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將至,褪去夏日的燥熱,宮中一片清涼,山池院外,丹桂飄香,馥郁至極,漫步其中,隱覺醺醺然,卻有女子清脆的笑鬧聲充斥耳邊,鶯啼燕轉般,倒也提神。
“公主小心些,別蕩那麼高。”
一道透著的驕矜嗓音遙遙傳來,像是澆了蔗漿的冰塊一般,清涼又甜蜜,讓人神清氣爽間,又心生溫軟之意,只聽那聲音的主人道:“怕甚,阿耶千秋節不是還有倡優在繩子上歌舞嗎?那可比這高多了。”
有少女低低笑道:“人家可是練過的,公主當心趴到地上。”
“趴在地上也得先壓死你。”
魏瀲聞言,有些無奈,越過重重丹桂往前去,只見前方花葉掩映下,緋色衣裙飛舞,霞光一般,旖旎又瑰麗。
“六哥,你躲在樹後做什麼?”
還未等魏瀲現身,便被盪鞦韆的魏熙眼尖的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