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小說:倌爺 作者:保時捷

又出題考他:“山上青松山下花,花笑青松不如他。”

“有朝一日寒霜降,只見青松不見花。”

謝三郎大急,抓住木姜的手,“他們兩在嘀咕什麼呢?”

木姜低頭,見那修長的手指頭捏著右手的繭殼,不動聲色的掙了掙,卻又被他抓住了,於是任由他去了,道:“他們兩在對詩呢,都說自己懷才不遇。”

謝三郎癟嘴,“什麼懷才不遇,沒本事就是沒本事,不管是交際還是讀書,這哪不是一個人的本事?哪需要念幾句酸詩。”

木姜抿嘴,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那兩人一去二來,對了多半,範西西此時下了戲臺,一雙眼直直的望著崔玠,彷彿眼前這個衣衫襤褸,鬍子邋遢的窮酸秀才是她的意中人一般,她眼裡那種溺死人的柔光河裡,木姜一看,便知是情根已種,當下望著懵懂的謝三郎便嘆了口氣,春日遊杏花插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身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於是她反握住謝三郎的手,搖了搖頭,說:“不能羞。”

“什麼羞不羞的,趕緊把這個酸秀才給我叉出去。”

可天不隨人願,範西西轉身對樓主道:“妾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樓主從八仙椅站了起來,宣佈:“崔玠崔公子今夜便是我們西西姑娘的入幕之賓了。”

謝三郎聽罷,直直的栽到椅子上,兩眼一翻,呼吸急促,手腳冰涼。

木姜死命的掐他的人中,“三爺,三爺……”

夜裡,謝三郎一人憑欄遠眺,一雙幽怨的眼直直的望著百香樓,一眨不眨,木姜看在眼裡,端了灶上熬著的甜粥,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衫子,勸道:“事已成定局,三爺吃些吧!”

謝三郎心情很不好,西西往日接客,他只當她是身不由己,可今日來了個叫崔玠的窮酸秀才,他看在眼裡,西西滿心滿意的都是他,如此一來,倒是把他丟到八爪窪去了,他猛地揮手,將碗打翻了,溫熱粘稠的粥撒了一地,木姜愣了愣,蹲下來收拾了。

烏黑的腦袋低垂,油亮的辮子沾上了地上的殘粥,謝三郎看著心虛又內疚,說:“別收了,等小廝下來收。”

木姜沒回他的話,徑直收好了,抬頭給他一個微笑:“三爺說什麼呢,這是奴分內之事。”

見她非但沒歸罪自己,還對自己笑,即使那笑比哭還難看,謝三郎的心更加繚亂了,他躺在床上,翻過來縛過去,見外面的人影忙來忙去,還是下了床,撒著鞋子走到門邊道:“對不起。”

“三爺有什麼對不起奴的。”

謝三郎恨不得跪下來給她求饒了,他鞠躬拱手,哈著腰道:“木姜姑娘大人有大量,我謝三郎哪都對不起你!”

木姜的臉色這才好了,但嘴巴還是沒饒人:“那先記著吧。”

☆、三郎染書墨

這幾日三郎託了人去請西西姑娘來,理由都用盡了,先說發燒在夢裡嘮叨著,又說得了好的琴譜,連楚江紅看了那小廝跑來跑去,都鄙夷道:“三郎,你這俯首做小的本事還不小呢,可惜別人都不正眼瞧你一瞧。”

謝三郎煩的要死,懶得理他,回來坐著一個人生悶氣,木姜看了,問:“三爺這是怎麼了?”

門外楚江紅聽了,取笑道:“失戀了唄,多大的事兒啊,我們三郎跌得快,爬的也快!”

謝三郎“咣”的一聲,將門關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木姜懂了,這在傷心著呢,於是她勸道:“三郎要不去找範姑娘吧。”

“她不願意見我,說我是個草包。”他又直起身子,抱怨道:“那崔玠的書生有什麼好,又窮又駝背,還沒考上功名,是個窮秀才而已,我呢,我長得比他好。”慢慢地,他語氣低沉了下來,因為他實在找不出自己第二個優點了,他除了長相好點兒外,性格文采家室什麼的,簡直一無是處。

於是他自言自語道:“我這樣有人喜歡麼?木姜,要是你是西西,你會喜歡我麼?”

木姜經歷過繁華,也品味過苦澀,深知心上人不論家室,長相,文采都是身外之物,她最看重一個人的性情,兩人相處若是南轅北轍箍在一塊,也是難堪。當下聽了謝三郎這話,不知為何心裡麻麻的,像有螞蟻再爬,於是她拿了凳子,坐下,直面謝三郎那張巧奪天工的臉,“三爺,真想知道。”

“恩。”

“按奴說來,三爺性格暴躁,衝動,喜歡裝面子。”

謝三郎一聽,垮了臉:“原來我有這麼多缺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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