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服氣,正欲繼續分辯,但卻被身後那已經擠過來的眾多囚犯推到了前面,因此,他什麼話也來不及說,便已隨著隊伍走到了遠處。
張狗蛋走回幾步,翻身又上了馬,對身邊的一名副官說道:“傳令下去,部隊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日落前趕到兵站,否則的話,恐怕我們的水會用完的。”
****************************************************************************
連綿的群山蜿蜒向西,遠遠的一眼望不到邊,而且越往西,山勢則越高,越險峻。
一個並不太寬的山岔口,被一條並不算深的小河截為兩半,那條小河緊挨著西南山岔的山腳,從山腳邊潺潺淌過,那嘩嘩的流水聲與山岔附近的喧鬧聲響成一片,引得那還算平靜的東北山岔似乎也開始躁動起來。
沿著長長的小河,一頂頂白色的帳篷聳立了起來,縷縷炊煙裊裊升起,點綴著那湛藍的天空。
日已偏西,大軍已經停止了行進,士兵們放鬆著勞累而乾渴的肌體,並開始埋鍋造飯。
一群騎兵簇擁著同樣騎著戰馬的師長張狗蛋,沿著蜿蜒的河岸,巡視著這裡的防禦情況。
對於部下的嚴謹和迅速,張狗蛋非常滿意,所以,他只在河岸邊停留了不大一會兒工夫,便撥轉馬頭,向著大營深處行去。
他催馬走了幾步,忽然又勒住韁繩,叫過來一名副官,對他說道:“去,把騎兵團的巴特爾團長給我叫來,我在兵站站長室等他。”
待那副官催馬奔去,張狗蛋才領著眾衛兵,徑直奔向那設立在山腳附近的兵站。
兵站的規模雖然不是所有兵站中最大的,不過,這裡卻是環境最好的,畢竟這裡已經看不到了那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也再也不會遭受到沙暴的瘋狂攻擊,這裡所擁有的是沿途其它兵站所夢寐以求的環境,這裡有山,有水,有草原,有羊群,還有那能歌善舞的草原女子。
這裡的站長是個真正的漢人,確切的說,是個來自江南水鄉的漢子,雖然沒有了那種書生的文弱,不過,卻也能在他臉上看出江南的氣質,畢竟,這裡的遼闊草原無法抹去那深埋在他心中的絲絲鄉愁。
作為一個遵守命令的職業軍人,張狗蛋進入兵站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兵部令他帶來的一枚銅狼勳章授予兵站的張站長,以作為對他一年半以來功勞的肯定和獎勵。
也許這枚勳章略微抹去了一絲鄉愁,因此,張站長臉上那淡淡的愁雲終於消失,他熱情的招呼張狗蛋與幾名其麾下的副官喝茶,並仔細的回答的張狗蛋的每一個提問。
張狗蛋將茶杯裡的紅茶一口氣喝光,隨後抹了把嘴,問道:“我現在已經紮營完畢,兵部抽調物資的命令也交給你了,你現在可以將把我需要的糧食、乾肉給我了吧?”
張站長笑著答道:“可以,當然可以,標下派人馬上去辦。”他轉過頭去,向幾名部下吩咐了幾句,隨後那幾人便帶著張狗蛋的兩個副官,徑直走出站長室。
張站長親自為張狗蛋斟滿茶,並說道:“剛才不是標下有意刁難張師長,而實在是因為以前差點吃過虧,所以不敢再大意了。要說起來,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標下怎會故意刁難張師長?”
張狗蛋說道:“我以前也從兵部聽說過,上次這裡差點被哄搶,所以你才會謹慎些,這也是應該的,我自然不會怪你。”
張站長放下銅茶壺,坐到張狗蛋旁邊的那張藤椅上,小聲說道:“上次可真是兇險的不得了!從河西肅州堡過來的五千蒙古騎兵差點就把我給斃了,要不是帶隊的漢人副官極力制止的話,恐怕今日坐在這裡陪同長官說話的就不是我老張了!”
張狗蛋微微一笑,說道:“你當時做的沒錯!肯用性命護住這裡的物資,確實是個守責的軍官,這也正是兵部給你勳章的原因。不過,兵部並沒有處理那些騎兵,畢竟他們也是有苦衷的,因為哈斯木催得急,所以他們從肅州堡出發時走得太急,又沒有兵部的抽調物資命令,走到你這裡時,他們給養已斷,自然想到你這裡打秋風了。”
張站長嘆道:“所以,從那以後,每當有部隊從這裡經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部下進入碉堡,嚴密防守,防止再次出現差錯。唉,苦啊!”
張狗蛋拍了拍張站長的肩膀,說道:“不要緊的,兵部不是在嘉獎令上說了嗎?只要你再在這裡呆上一年,你就可以回中原去了。”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份公文,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