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強!”
她身邊一個身著銀甲紅靴子的小姑娘騎著威風凜凜的黑馬,背上兩把大刀,不等對面的人笑完就抽出大刀高高舉起,雪亮的刀在月光下,渡上了一層奪目的銀光:“姐妹們,殺了這群渣滓,為了我朝大一統後的子孫後代,為了我們將來的南朝姐妹們,清掃人渣,為民除害!”
兩陣衝殺,銀甲紅靴姑娘英姿颯爽,半身染血,漂亮的眼睛卻愈加明亮。
她帶兵衝進敵陣,刀即將落在南朝遙光城守城將的腦袋上時,這個守城將終於知道了她是誰:“萬月霜!”
萬月霜手起刀落,收割了腦袋:“姑奶奶的名字豈是你那張髒嘴能叫的!下去玩蛋吧!”
小姑娘十四歲上戰場,四年拼殺,對待敵人,她說起話來早已葷素不忌。
遙光城很快就拿下了,清點戰場時,萬月霜聽到了暗門的傳訊風聲,愣了一下,用奇怪的表情驚詫道:“什麼?我哥有女人了?”
旁邊一臉血的副將也嚇了一跳:“蓮華公子……有女人了?”
怎麼可能?那個不與任何人親近的天眼公子竟然有女人了?
“奇怪。”萬月霜說,“他讓我娘準備一支簪子送人,說要和我的制式差不多……那不就是送女人的?還跟我同等重要……他一個半瞎,哪找來的女人?靠譜嗎?”
風聲一陣又一陣,萬月霜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另一條訊息轉移了。
“走!”她說,“帶上前鋒營,我們到洛川西面埋伏,截崔一的援兵!”
“洛川?”副將問道,“樓小七不是在攻洛川嗎?”
“嗯。”萬月霜點頭,“七哥剛到洛川城下,我聽到了暗門的訊息,崔一要增援洛川。這次就當送七哥一份禮!”
“遙光城怎麼辦?”副將說道,“我們剛接手……”
“發信給寧哥。”月霜說,“讓他撥人暫接遙光,我們到洛川去。”
她說:“我得去看看我哥的女人。半瞎找個看對眼的不容易,我這個當妹妹的,總得替哥哥把關不是?”
副將嘆了口氣:“也是,好久不見小七了……月霜,這次見到小七……”
萬月霜說:“打住,七哥那樣總長不大的,需要的是姐姐型的女人呵護他,你別再亂點鴛鴦譜了,我不適合他,再者說,我已經有寧哥了。”
副將默然無聲。
萬月霜又道:“蘇籬姐,你倒是可以試試,攻七哥可比打仗可容易多了。”
副將羞澀摸刀。
“這次回去,你看到樓玉就直接提到馬上,跟摸你那把刀一樣,把他渾身上下摸一遍,他除了該硬的地方硬,其他都該軟了,心軟著軟著就從你了。”萬月霜口無遮攔地說,“這法子對付男人絕對管用!”
倒是年紀大一點的蘇籬蘇副將,羞澀的連刀都不敢摸了。
天矇矇亮時,勸降失敗,洛川的攻城戰也打響了。
然而,和所料的不同,城門之上豎起了一面黑旗,三處城門依次大開,守城計程車兵們以及城中的百姓們如同瘋魔,敲鑼打鼓一湧而上。
樓玉呆了片刻,低聲道:“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見這種瘋子戰法。”他傳令下去,前鋒軍佈陣迎敵,來就殺,格殺勿論。
作戰的副將在陣前接到軍令,看著衝出來的兵士後方還跟著手持刀槍棍劍的百姓,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但還是依照命令,擺開了陣。
兵士們衝入陣中後,就如同被狼群包圍的羊羔,除了掉腦袋,沒有第二個選擇。
進退都是死路。
只是,後面跟著衝來的百姓怎麼辦?
副將甚至看到了哇哇叫著衝出城門的七八歲的娃娃。
洛州橫跨長河南北,按理說並不該像那個南朝遺老多,家國意識強烈的南都,普通百姓遇到戰事,通常都會待在城中,期盼早些結束,好繼續安穩生活,哪有這種不顧一切,連基本戰法都不懂,用血肉之軀朝陣中撲的?
樓玉手指搓著手中的長槍,抬頭看了眼洛川城上站著的散發老叟,他站得遠,穿著奇怪的衣服,半黑半紅,鬍鬚在風中飄著。
這個應該就是暗門所說的駐守洛川城的風水先生。
“若是連衝出的洛川百姓也都格殺勿論的話……”身旁計程車兵說道,“可能於我朝不利。屠城這種事,南朝的那群禽獸都不敢輕易為之,如果今日我們迫不得已殺了洛川的這群百姓……恐怕是要背上屠城的罪名,再洗刷不掉了。何況也不是萬不得已,將軍,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