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善堂,那孩子生的白胖, 破衫裡頭是織錦繡衣,不像是流浪孤兒,善堂的人問他來歷, 那孩子只看著護送他來的魁梧大漢,搖頭不語。
善堂的人覺此事還需謹慎,於是大半夜請了月霜來, 話還沒問出多少,就聽南門一陣喧鬧,吵吵嚷嚷, 隱隱還有火光,刀劍之聲。
墨城南北皆有駐軍,北邊是現在駐紮在京廊的樓家第三軍,南邊則是南遼朝突旗下的一支軍隊。不過,因盟約還未撕毀,墨城內的大小事宜,能不管的他們一概不管。
月霜聽動靜,知不是南遼軍,稍微寬了心,帶著善堂的幾個行走江湖會些拳腳功夫的俠義之士到南門看情況,只見南門外一群穿草裙作崖州打扮,手持利叉的人慾往城中進。
南遼派來的那個城守站在南門中央,揹著手,聲如洪鐘說道:“要進墨城,就要拿出關檢文書,沒有就休想踏進墨城一步!”
草裙領頭的人操著一腔濃重的崖州口音說道:“少裝模作樣,墨城本就可隨意進出!”
“沒有關檢文書,不得進墨城!”那南遼城守寸步不讓,“這是規矩,做人就要守規矩,若人人像閣下這樣隨心所欲,這天下還有道理可言?”
崖州的那群人中,有人對領頭的耳語一陣,領頭的又道:“大人是南朝的官,還是北朝的官?”
南遼官員神情嚴肅,認真回答他:“我是大遼的官。”
領頭的一笑,說道:“那大人可管不了我們,我們崖州是北朝的,你讓北朝的來!”
“就是北宛的人來,你也要按規矩來。這是墨城,進出都需關檢文書,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少囉嗦!”那人大聲道,“北朝管事的人呢?!不吭不響的窩裡面孵蛋?!老子等著抓人!都給老子麻利點!”
月霜本想出去問問他何事,把話聽完後,她不想動了。
只聽南遼的那個城守說道:“你要進的是我大遼的南門,自然是我說的算!規矩如此,路就在後頭,閣下要走請便,如果再糾纏,本官就要叫守城軍了!”
月霜心道,沒想到,這南遼的老頭還不錯,只不過,墨城哪來的守城軍……
自七年前南北二朝在墨城簽訂盟約後,封閉了兩門,餘下南北兩門,由兩朝分別守衛,又因墨城撤走了守城軍,也無府兵,守南北城門的兵,皆是南北臨近城池的官府府兵。
月霜走上前去,並未標明身份,只問門口那草裙人:“到墨城做什麼?過了關北上朝貢?”
“抓人!”那領頭人說道,“殺父仇人現在就躲在你們墨城的善堂,我們進去抓了人就走,囉嗦什麼,讓開!不讓我就闖了!”
“善堂啊……”月霜呵呵笑道,“善堂它在哪?它不也在墨城裡頭嗎?所以還是那句話,這位……黃大人說的對,你要進墨城,就得按規矩辦事,有關檢文書嗎?有了拿出來,我們驗過真偽就讓你進去,沒有的話,請走。”
“你又是哪根蔥?”
“本官乃大宛墨城城守,前江六軍先鋒營副將,萬月霜。”
領頭還要再說,被旁邊人拉開。萬月霜這個名頭太響,他們不敢惹。
有人軟了語氣,說道:“萬大人,好商量,咱們雙方各退一步……”
萬月霜咋舌:“什麼叫雙方各退一步?這話說的可笑,是諸位無理非要強闖墨城,你們如此強盜行徑,不按規矩辦事,要我退一步?退哪裡?難不成退到昭陽京,掃乾淨麒麟椅,讓諸位坐上,好吃好喝招待著?”
她說完,不等對方回應,厲聲喝道:“你們好生放肆!竟敢在墨城張狂?!都給我滾!”
南遼的城守摸著鬍鬚,及時表態:“守城軍何在?!來人,都打出去,關城門!”
旁邊連忙跑來幾個守城計程車兵,齊力合上了城門。
月霜拱手道:“南遼竟有黃大人這樣的官員,失敬。”
她也只是依稀記得,南遼派來的城守姓黃,至於人家叫什麼,她是半點沒有印象了。
南遼城守摸著鬍鬚,依舊是一副板正嚴肅的神情,說道:“萬大人客氣了,本官只是在其位謀其職罷了。”
月霜又說:“聽聞黃大人是帶著家眷來的,之前公務繁忙,未曾過問過,可都住的習慣?缺什麼東西,可到墨城衙府來,本官一定會熱情招待。”
黃大人嘆了口氣,苦笑著搖頭。
北邊派官員來到墨城,其實就是在此收權,後方接應一應俱全,像模像樣。不像他,是被同僚從餘樵踢出來的,攜家帶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