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嘆了口氣,頗為感慨道:“看來最後的最後,竟然是民女的不是?是民女不該在不知情下,誤會京兆尹大人的初衷,衝動後又幹了汙衊朝廷命官這等齷蹉事,真是不應該觸犯了吳國律法,理應用上大刑伺候,才能彰顯律法威嚴。”
這回,圍觀群眾沒忍住,議論紛紛。
“欸?你說京兆尹大人是故意不說《六祖壇經》是真跡?還是因為真的因為衝動而忘記說了?”
“我個人覺得吧,京兆尹大人是真忘記了,因為大人真的沒有動機在最初的時候謀害了白姑娘?”
“我去,你這是什麼眼神?一定有病,得治!”
“欸,欸,欸!莫要人身攻擊。”
“你沒看出來案情一片倒向掌櫃?這種驗證真偽之事,不是應該尋幾個專業人士來辨認?怎能審案的京兆尹大人自行判斷?單憑臆測?那還要避嫌這個詞作甚?”
“兄弟,你這番話一連五個問句,聽著分外有道理,一看就是文化人,透徹。”
聽見圍觀百姓嘰裡呱啦說不停的京兆尹大人,老臉竟然也不害臊,依舊神色無常地滿口胡鄒:“臣滿懷著赤誠之心,對吳國與陛下是絕對的忠誠,對堂下的指控者與被指控一方,亦是懷揣著平等的心去對待。當然,白姑娘是一時間被憤怒衝昏了頭,臣是不會與白姑娘計較的。”
特麼的,真是無恥的再次重新整理介面。
白筠嗤之以鼻,反駁道:“是啊!京兆尹大人可真是大度不計較,直接丟了四支紅頭籤,企圖來個永絕後患,連條生路都沒有給民女留下。”
“臣雖然丟了四支紅頭籤,可白姑娘不是也安然無恙?可見臣只是想嚇唬嚇唬白姑娘。”
……
特麼的!
無恥!
這天底下,怎麼有人比太子還要無恥?!
第46章
“臣雖然丟了四支紅頭籤; 可白姑娘不是也安然無恙?可見臣只是想嚇唬嚇唬白姑娘。”
太子尚且還未對京兆尹大人來一頓出格的行徑; 圍觀群眾已然看不下去。
突然,人群中飛出一個東西,呈拋物線狀,‘啪’地一聲; 砸在了京兆尹大人的身上,留下粘稠狀的黃色物。
雞蛋?
眾人震驚!
也不知道哪位正義之士,竟然自備雞蛋?
這原本是打算留給訛人者?
亦或是準備看戲後; 做零食下肚?
最終結果無人得知。
但是看見那抹粘稠狀的黃色物; 從京兆尹大人的身上緩緩滑落,烙印下一片汙跡。
圍觀群眾莫名覺得心底暗爽。
京兆尹大人很是憤怒,掃了一眼看笑話的眾人,大聲嚷嚷道:“是誰?敢做不敢當,有種的給本官站出來!”
“看來京兆尹大人是引起民憤了; 連百姓都看不下去,覺得你這謊言扯的太過; 估摸著飛出來的雞蛋; 原本是想堵住大人的嘴; 可惜了; 準頭不夠。”白筠如今有太子這個靠山; 說話再無顧慮; 滿是諷刺。
這番話真是赤/裸/裸的挑釁。
可是; 京兆尹大人沒膽。
硬是壓制下內心的憤慨,嘴角微微勾起; 強行把面目可憎的臉頰恢復原貌,笑容可掬地回道:“白姑娘誤會了,這純粹就是一場誤會,如今誤會解開了,就應該摒棄前嫌才是。”
白筠嗤了下,茫然無措道:“誤會有解開嗎?”
太子懶得再與京兆尹大人扯嘴皮子,同人群中的阮鴻飛使了個眼色,吩咐道:“此案就等著結果,方能宣判。如今作為當事人的掌櫃,已經昏迷不醒,你現在就將他帶到後堂去,想法子讓他儘快清醒過來,不可耽誤了時間,明白嗎?記著,妥善對待。”
昏迷倒地的掌櫃,面朝地板,如今聽完太子的吩咐,嘴巴微微抽搐了下。
他就要被妥善對待了。
是繼續裝死呢?
還是詐屍呢?
裝死吧,被拖到後堂去,是否有可能變成真死?
詐屍吧,直接對上太子殿下,那鐵定不死也要蛻層皮。
可是京兆尹大人這個陰險小人,嘴皮子這般厲害,定然將他推出去做替死鬼,估計最後會是躺屍。
或許,到了後堂,他可以先發制人。
就這麼想著,掌櫃已經被阮鴻飛攙扶進了後堂,剛避開圍觀群眾的耳目,就突然覺得身子凌空騰飛,再一反應過來,直接臉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