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也在打量宋氏。
宋氏三十多歲的模樣,舉止端莊,態度雍容。
蜀葵笑容滿面扶起了宋氏:“嬸嬸,自家親眷,何必客氣!”
宋氏見蜀葵態度熱情,便也配合起來,親親熱熱地同蜀葵一起進了明間坐下。
寒暄幾句之後,宋氏與蜀葵又聊了一會兒,發現這位白側妃年紀雖小,可是胸中頗有溝壑,頓時更加佩服,態度愈發恭謹親熱,再也不敢有一絲輕視。
蜀葵陪著宋氏又飲了一會兒茶,談了些家務,待宋氏告辭,這才起身親自送宋氏出去。
到了內院門外,蜀葵握著宋氏的手,笑盈盈道:“不知嬸嬸何時方便?”
宋氏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笑吟:“側妃,十一月十八是老太太的六十歲生辰,老太太一直盼著側妃回孃家省親呢!”
蜀葵微微一笑,道:“那我當然要回去給老太太拜壽了!”
賓主盡歡而別。
目送宋氏坐了馬車去了,蜀葵這才帶著素蘭等人走了回去。
到了明間,蜀葵吩咐素蘭道:“既是白府老太太生日,咱們得準備賀壽之禮,你去我的私庫裡看一看吧!”
素蘭點了點頭,道:“側妃,您第一次去白府,怕是得給白姑娘見面禮。”
蜀葵微微頷首:“你一併看看,白大人,白夫人,還有白公子和白姑娘的禮物,還有白府庶出的公子姑娘的禮物,一併都選了!”
素蘭答應了一聲,自去安排。
下午蜀葵睡罷午覺起來,聽到外面風聲嗚嗚,聽著有些嚇人,便披衣起來,開啟窗子往外看。
她剛把窗子推開,幾片朵雪花就飄飄悠悠飛了進來。
雪花落在了蜀葵的溫暖的臉上,令她打了個哆嗦——原來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素蘭聽到聲音進來,見蜀葵開啟窗正往外看,忙道:“側妃,小心著涼了!”
說著話,她把窗子給關上了。
蜀葵笑了起來,道:“等雪下得厚了,我們穿上大衣服出去賞雪!”
這時候荊芥端著一盞百合蓮子銀耳羹跟著粉櫻進來了。
見蜀葵笑容滿面,荊芥稚氣地問:“側妃,下雪了,您怎麼這麼開心呀?”
蜀葵微微一笑,道:“因為下雪的話,田地裡的病蟲害都會被凍死,明年也許就是一個豐收年啊!”
荊芥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呀!”
見荊芥跟個小大人似的,粉櫻也抿著嘴笑了,從荊芥手中接過素心瓷湯碗,立在蜀葵身側,喂蜀葵吃了一口百合蓮子銀耳羹。
蜀葵覺得味道還不錯,便把湯碗接了過來,自己吃了起來。
她一邊慢慢用著百合蓮子銀耳羹,一邊想:阿曦去京城西郊的杏花營了,下了這麼大的雪,他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夜裡會不會冷……
傍晚時分蜀葵正在聽府裡的管家媳婦回話,趙敏卻來回稟,說宮裡侍候貴妃娘娘的女官管姑姑來傳話。
趙曦沒在府裡,蜀葵便做主迎了管姑姑進來。
管姑姑瞧著二十多歲的模樣,身材高瘦,生著一雙眼角微挑的狐狸眼,顴骨有點高,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很厲害很精明的那種人。
她與蜀葵並排端坐在明間靠東的黃花梨木圈椅上,一人手裡端著一個素心瓷茶盞慢慢飲著茶。
管姑姑放下茶盞,打量了這位新晉封的白側妃一眼,在心裡哼了一聲。
她出身鄂州高門,因才高被徵兆入宮侍候貴妃娘娘,一向眼高於頂,對於白側妃這種低賤出身以色侍人的狐狸精素來看不上眼,因此自從見了白側妃,她正眼都沒看白側妃一眼。
見這白側妃生得果真是一臉狐媚相,管姑姑心中又是一陣冷笑。
蜀葵見這位管姑姑神情倨傲,說話難聽,想著要把這位管姑姑活活冷淡走,因此微微笑著觀音一般坐在那裡,卻不肯熱情待客。
管姑姑坐了一陣子,見白側妃既不巴結,也不賄賂,甚至連留飯都不肯留,也有些坐不住,便冷冷道:“白側妃,貴妃娘娘命我來傳話,請你側妃你明日下午去宮裡一趟,貴妃娘娘要見你。”
蜀葵答了聲“是”,起身道:“管姑姑,請!”
見白側妃如此就要送客,管姑姑氣得快要發瘋,卻知道不能壞了貴妃娘娘的好事,便仰著臉氣哼哼地帶著兩個小宮女走了。
因為怕蜀葵擔心,趙曦深夜冒雪往家趕。
因為雪一直在下,京城內外皆被大雪籠罩就連御街兩側的松